清晨,宋姝婉起身洗漱,转头就见后方多了个轮椅,裴寰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的方向看。
“世子这么早便过来,有何要事?”
裴寰敲了敲轮椅扶手:“昨夜,景阳公主被人劫走了。”
宋姝婉一惊,脑海中第一反应是钟柔,因为前一夜,钟柔刚进过宫,但很快,她就按下了这个猜测,钟柔就算有心,也还没那个本事从禁军手中劫走景阳公主,问题是一个已经注定要离京且坏了名声的公主,谁会费心思去劫她?
宋姝婉皱眉问:“谁会劫一个名声已经坏了的景阳公主?”
裴寰冷笑:“名声再坏那也是公主,若落在存了心思的人手里,对朝廷也是一大打击。”
宋姝婉陷入沉默,不自觉抬手捏了捏眉心:“有关景阳公主的事,雍王府除了一开始,之后就没表过态吗?谢宥行呢?他人在何处?”
裴寰道:“被雍王关起来了,到底是独子,雍王不会允许谢宥行自毁前程。”
宋姝婉目露嘲讽,雍王不允许谢宥行自毁前程,却亲自出手毁了景阳公主的以后,不过眼下出了这件事,雍王府还能继续保持沉默吗?
她思索着,并将疑问道出。
裴寰没有言语,但面上的嘲讽却十分清晰。
宋姝婉不傻,瞬间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不由皱紧眉头:“谢宥行也是当事人之一,他真的能完全置身事外吗?”
“雍王会让他置身事外。”
又是雍王!
宋姝婉心头多了股火气,几次想要说话,但都因为现实而沉默,雍王雍王雍王,一个王爷,若非他手里的兵权,又怎么能如此嚣张?
看样子想要打击雍王,还得先把裴寰治好,如此才能更顺利的进行之后的复仇。
想着,宋姝婉咬了咬牙,将脑海中所有思绪都按了下去:“我瞧瞧世子的身体。
话题转的突兀,但裴寰却不意外,淡然的伸出手给宋姝婉。
“我最近已经能瞧见光,偶尔还能瞥见些影子,这是否证明,我的眼就快治好了?”
宋姝婉收回手:“脉搏已经平稳许多,不过世子近来受伤,治疗方面要更加注意,就算是快好了也得慢慢来。”
裴寰微微皱眉:“我不觉得我的身体需要慢慢来。”
宋姝婉叹气:“事情不是世子怎么想就是什么样子,身体的情况在这儿,我只能延缓治疗。”
说到这里,她提起韩三针:“我这两日想了又想,觉得还是要请韩郎中替世子调养一下身体。”
裴寰正在思索如何加快治疗,他不相信韩三针,自然不想韩三针插手,但若只是调养身体,他没问题。
想着,裴寰微微颔首:“可以,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要拿玉佩和韩三针聊聊?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好。”
宋姝婉答应下来,很快两人就乘坐马车离开京城。
半个时辰后,韩三针瞧着出现的二人,眉头一挑:“稀客啊,裴世子今日怎得过来了?”
裴寰没有言语,而是微微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