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谢晋元引用鲁迅的“友邦惊诧论”电话那头的张柏亭，也听出了谢晋元的怨气，他顿了顿又柔和了下嗓音道，

        听到这样的说辞，谢晋元备感无奈之际，又充满了悲愤，

        “怎么参谋长，不逮捕此人，怕是要‘友邦人士，莫名惊诧，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真是岂有此理！

        “唉，上面那些人不知道怎么想的，那个姓张的德国人明明是回来抗日的。他在国外做过什么，关抗日什么事，真特么……”

        “是的参谋长，不过进攻已为职部击退，伤亡不大。”

        “中民，何必书生义气，此事断不是我等能轻易阻止的事，便是师长……你不必多说，将来撤出的时候，勿将此人擒拿。”

        “嗯，我刚听说日本向你们进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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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座，这是怎么了，咱们不是打胜了，您这是……”

        林良看到正要去扫，赶来杨符瑞从他手中拿过笤帚，向他悄悄摆手要他出去。

        知道参谋长应该不是为了这件事打电话，谢晋元大概报告了下，就静静听着他的下文。

        “中民，我是张柏亭。”

        倒是上面三层楼，八十八师的战士们在军官的督促下，正在抢修工事准备应付日军下面的进攻。

        接着自己扫着碎片的同时轻声问，

        才一出办公室就听到一楼传来杂兵营那帮子少年们的齐声欢呼。

        “听说你们那儿来了个德国的伞兵？”

        弄清了怎么回事，杨瑞符扫着碎片，轻声提醒，

        “张参谋长，我是谢晋元。”

        恰在谢晋元与杨瑞符对八十八师士兵的表现无比满意时，大烟袋李有田带着几个杂兵营里的老兵，抬着口大锅上了三楼，

        “参谋长，那个德国伞兵作战能力相当强悍，在抵御日本进攻中……”

        转身看到到林良关上办公室的门，谢晋元才说，

        电话那头的张柏亭耐着性子听了两句，接着打断谢晋元的话，

        “中民你爱才我是知道的，但这是师长的意思，据说他也是听上面人的意思。毕竟那家伙在欧洲各国犯了不少案子，所以……”

        谢晋元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是马库斯中校把这件事捅到了师里。心中虽然不愿，可以遮掩张四行的行踪也无能为力，只好据理力争，

        一听是参谋长的声音，谢晋元下意识磕了下脚后跟，

        “团座，何必发那么大火，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张兄弟能打，那就多让他打打，最多撤退的时候，报个战亡的事。”

        举起手来又想重重拍桌子，可举起手后，又颓然放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

        谢晋元把手中茶杯在桌上重重一顿，可惜顿在桌边落在地下，清脆的声音中摔成一地碎片。

        正在说话间，外面突然传来庞大的呼喊声。

        一时间不清楚外面出了什么事，谢晋元带着杨瑞一起冲出办公室。

      突然接到办公桌上的电话吼起来，端过林良递过的茶杯，边喝茶润着闻多了硝烟发痛的嗓子，边抓起电话。

        “娃儿们，打了一早起饿了吧，我一冒焖起的粉蒸肉大米饭管饱。”

        说罢电话那头不再多说，反而扣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