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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的衣裳更破,四肢不全。
这时刚刚呼喊他的那个四腿皆断的少年,同样残臂夹起一个钢盔雷,用牙拨下接火环。此刻只剩残肢的他,干脆在地下向日本人滚过去。
因为他胸前抱着一看就是日式的钢盔,此刻他单腿蹦着,仿佛中华传说里的无常般。
没伤到腿脚的少年,脖子上挂着钢盔雷,如同豹子样扑向日本海军陆战队密集的,仿佛草叶般的刺刀林。
爆炸的气浪吹翻了最近的日本兵,在后面的日本士兵恐惧的目光中,似乎多到无数的弹片带着来处地狱的冷啸向他们洒来。
然而血水如同瀑布般从嘴里喷出的他,他……他居然是满脸的欢笑,居然可怕的绽放出满脸的笑容。
抬着晕乎乎的头瞧了眼,左手没了,膊肘只连着一点皮肉。
几把刺刀同时穿透他的身体,刺中他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员瞪着眼睛发出大吼。
伤兵的决死攻击不是一个,而是一群。几乎所有重伤的杂兵营少年,都拖着身体向外猛冲,以期自己的死能换来同伴的活。
说着话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根加料香烟,几大口下去,不耐烦的看着给他止血的医护兵,
“走起,兄弟们,咱们赚到了……”
不管别的部队如何,在杂兵营里就是这规矩。都是一个寨子里长大的,互相之间都熟识。知道活着回去的,不会不会顾他爹娘。
即是如此,一条残命又何必可惜。
在他们恐惧的目光中,看着刚刚炸开的墙洞里,一个个厉鬼模样的黑影从那里义无所顾的钻出来。
少年刚刚变声没有多久的怪异嗓音,夹杂着痛苦、愤怒的吼声如同仙家的定向术,令所有正在冲锋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士兵们停下脚步。
“艹,你们那男人死光了,让个丫头上战场,给老子把烟点上。”
“轰”
一个杂兵营贵州口音尖细,尽力睁大眼睛看着关世杰的伤口,眼泪已经在眼圈里打着转。
脸上。
“狗儿、狗儿,拉雷,鬼子就在你脸前面。”
他身边倒着的少年更惨,四腿皆断,脸上伤口翻起的皮肉是森森白骨。
“赚到唠,老子赚到了唠……”
然而他用袖子胡噜了下满脸的血,冲着一条腿扶墙站立的少年,用撕裂的嗓子发出有如号角般明亮的呼唤。
“长官、没得事、没得事情,你莫慌……”
刚刚士兵正旺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士兵,在杂兵们凶狠的攻击下,竟然一个、两个向后跑去。甚至他们丢下枪,丢下一切,只想离那些恶魔越远越好。
带走一个持平,带走一堆……
无所谓的翻了眼,关世杰拔出匕首,咬着牙把胳膊肘那里一点皮肉挑断。大胡子下面的嘴,撇着东北腔喃喃的骂,
“残唠的,伤重的,就和鬼子拼撒,莫怕、莫嚎……留下有手脚的,能照顾你爹妈。”
“老子曰你先人板板。”
“哭,哭个犊子,再哭老子削你。”
同样被气浪掀翻的关世杰想端起来,但身上没有力量,左臂传来一阵麻嗖嗖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