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赵聪安排的工匠过来修医馆,还特地跟时舟说,屋顶的洞需要等材料到齐才能修。
时舟目瞪口呆,知道傻子力气大,但是没想到他力气大成这样。
时舟问:“傻子呢?”
傻子没背朱汉,而是把他扛在肩膀上,就跟扛了一个巨大的包裹似的,哐哐哐走在斜坡上,气都不带喘一下。
甄有福拿凳子当拐杖,撑着腿往屋里挪,“刚才还在门口拿嘴接雨水喝呢。”
半山医馆来了个大财神,甄有福每天都掰着手指算钱,朱汉在半山医馆住一天,就意味着医馆每天最少有两百文的打底收入,药钱另算。
朱汉躺在地上,“哎哟娘哎,只要能救我的命,您说什么就是什么,钱不是问题!”
傻子低着头,高大的身躯佝偻着,两只手像孕妇似的捧在面前,正心虚地极力躲避时舟的视线。
时舟收拾药箱,“住一晚五十文,出诊一百文,诊疗一百五文,药钱另算,可有异议?”
佟老实立刻把手往后别,“蹭掉了点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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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汉在医馆住了六天后,时舟最后一次复诊后,让他回家了。
时舟解释:“不是钱的事儿。你这几天在医馆服药、针灸、放血,包括吃医馆食物,就是在治病,而且你人回家,每天还需要到医馆复诊针灸的。”
外面大雨滂沱,屋里漏洞的地方小雨连绵,佟老实摆了一地瓦罐接水。
她眉眼弯弯,不着脂粉的脸上,素净的像是被山泉冲刷过的白色宝石,黑色的瞳孔和粉色的唇点缀了她的脸,让她看起来格外生动鲜活。
“真棒!”
“甄大夫,今天的小广告写了吗?”
要求住馆。
袁氏点头附和:“对对对,再多住几天,我们付钱!”
傻子仰头看着她,然后点头,“能。”
佟老实被时舟安排煎药,一天十文,干得兴致勃勃。
时舟弯腰问傻子,语气和蔼:“你那么大力气,你能背他回医馆吗?明儿我给你买包子吃,肉馅的。”
时舟站在门口:“老实,去看看傻子在干什么。”
朱汉这才放下心。
朱汉震惊,“时大夫,您这就让我走了?我……我觉得我还可以多住几天,万一我回家之后,再像上次那样怎么办?谁来救我?”
期间佟老实还自告奋勇跑出去贴过几次,他现在已经知道挑什么地方贴了。
傻子拿小棍子戳朱汉身上肥肉,一晃一晃的。
佟老实出去没一会儿,就拽着傻子回来了,“东家,傻子哥刚刚跑林子里去了,你看,衣服都湿了。”
时舟动了动鼻子,“老实,你受伤了?”
傍晚时分,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山林的草木香中夹杂着一丝诡异的血腥味,若有似无地灌入了时舟鼻腔。
时舟这几天忙,但也没让甄有福闲着,甄有福已经攒了厚厚的一叠小广告了。
朱汉点头:“就是就是!”
甄有福很眼红,恨不得自己也去帮时舟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