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半山去世后,孙圣手也去祭拜了,对于医馆的新大夫他压根没放在心上,没想到最近半个月,他耳边经常有人提起那个叫时舟的姑娘。
赵小武现在就是吊着口气,这人就算用解毒药救回来了,怕也是只能喘气的那种,等于是活死人啊,这算什么救人?
作为同行,孙圣手的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他在本地行医多年,跟韩半山算是旧识,先前只听说韩半山收过弟子,没想到是个女弟子。
钱氏冲过来要打时舟,“你这个毒妇,竟敢咒我家小武,我打死你!”
那丫头怎么敢跟赵家夸下海口能治?
大雨中,仁心堂的孙圣手被赵家用轿子抬来,一号脉,倒吸一口凉气,“里正,还是准备后事吧!”
孙圣手摇摇头,“恕孙某无能为力,还请夫人另请高明吧!”
孙圣手一愣,朝半山医馆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蹲下来号脉,最终还是摇头,“赵老爷,既然半山医馆的人说能治,那就请他们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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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丫头分明来者不善,自己总不能被她压一头,孙圣手又一次弯腰号脉,这次比之前更仔细。
韩半山是个懂世故的,知道同行是冤家,所以当年的半山医馆开在了香火正旺的大游山下,通过香客的口口相传,打出了韩大夫的名声,专捡外地慕名而来的医院,巧妙地避开了跟仁心堂在本地争夺病患的恶性竞争。
他们赶走时大夫,请了孙圣手,但是孙圣手说没救了。
孙圣手的心里一直存疑,老太太那病他最清楚不过,多年死胎,早已长在肚子里,根本无法根治,除非……
“什么?!”
后期半山医馆破败,韩半山就找了个坐馆大夫应付,跑去京城开了家医馆,听说光坐馆大夫就有四人个。
时舟抱起药箱,拽着傻子,边跑边回头,“里正,要抓紧啊,要不然就晚啦!”
赵海心急如焚,再次对孙圣手道:“孙圣手,我儿子还年轻,请救救他吧!刚刚半山医馆的时大夫说,他还有救的呀!”
赵聪急忙挡在时舟前面,赵海抓着钱氏不让她闹。
时舟劝道:“里正,山毒蛇的毒性极强,中毒的人拖延不得,赵公子中毒最深,要是再晚,就不是手脚不保,而是变成人墩子啦!”
赵聪对时舟说:“时大夫,你快点走。”
孙圣手缩回手,肯定地说:“没得治了!”
钱氏尖叫:“滚!”
赵家不肯透露如何被医治好的,但现在外头都在传半山医馆的大夫医术高明。
孙圣手却皱着眉头摆手,“不是我不救,而是令郎现在虽然有气,但是……”
赵聪看向赵海,“兄长,你说怎么办吧?”
蛇毒攻心,这分明是没救了。
看见了,既然她要换医,你就回去歇着吧。”
难道一个小丫头就敢动刀?
孙圣手没跟人提过,他一个前辈,要是跟人提了,岂不是显得他小家子气?
“啊啊啊啊……我的儿啊!”钱氏瘫倒在地,啕大哭。
他知道半山医馆最近来了个年轻姑娘坐馆,还治好了赵家老太太几十年的大肚子。
钱氏如被雷击,瞬间疯了,“啊啊啊啊,我的儿啊!孙圣手,您是远近闻名的神医,求您救救我儿子吧,他还年轻,他不能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