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祁聿礼是平等的,她不用小心翼翼,不用仰视,更不用害怕说错话,好像本就应当如此。
这念头让戚岁宁有片刻的晃神,之后,便是更加清晰的温暖之感。
“聿礼,再过两天就是你外祖母的祭日了,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她。”顾书墨话锋一转,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
戚岁宁一愣,看向祁聿礼,眼中不由的多了一抹担忧。
戚岁宁从前听闻过顾家的事情,也知道祁聿礼从小失孤,是由外祖父母抚养长大的。
这个外祖母对于他而言,必然是意义非凡的。
戚岁宁知道生离死别的残忍,也明白一个人要面对至亲的离去,是不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轻伤痛的。
有些伤痛是沉珂旧疾,只会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不停的腐烂。
而祁聿礼眉眼温淡,似乎并没有被顾书墨的话语影响,柔声道:“我知道,您放心。”
顾书墨年纪大了,这般在医院折腾一番,现在多少有些困倦。
他打了个哈欠,道:“聿礼,你陪着岁宁出去走走吧,这医院乌烟瘴气的,有什么好待的,出去出去!”
祁聿礼和戚岁宁对视一眼,不知为何,竟都不由自主的笑了。
外面的黄昏如火如荼,大片的晚霞瑰丽娇艳,铺落在天空上。
戚岁宁听见祁聿礼的声音,淡淡的,落入耳畔,他说:“我外祖父就是太想要我成家了,所以有的时候,会做出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戚岁宁摇了摇头,神态带着认真,看向祁聿礼,“是我应该谢谢你,祁聿礼,这段日子我过的很开心,这些年我是第一次,有一种无忧无虑的开心的感觉,爷爷是个很好的人,很多时候不是我在照顾他,恰恰相反,其实是他在照顾我。”
戚岁宁说到这里,眉眼弯弯,多了些笑意,“所以,是我应该感激。”
“岁岁,不用感激。”祁聿礼眼中的笑意认真而专注,他看着戚岁宁,轻声道:“你只用选择喜不喜欢,你如果喜欢是我的荣幸,但是如果你不喜欢,也可以告诉我,我希望你是快乐的,哪怕不是在我的身边也可以。”
他没有提爱,可是话语之中,一字一句,分明都是爱。
戚岁宁慌张的错开目光,根本不敢看他深切专注的眼。
她胆怯慌张,她不知所措,在那些贫瘠混乱的过去中,她只学会了自保,尚且没有学会怎么去接受‘爱’。
‘爱’这样的字眼太奢侈,奢侈到根本就不属于她。
后来戚岁宁陪着顾书墨回去,老人笑容慈爱的问她:“岁宁,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聿礼啊?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还算是靠谱的。”
戚岁宁心乱如麻,可是对上顾书墨期待的眼神,还是实话实说了,“爷爷,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喜欢一个人....”
顾书墨皱了皱眉,眼中划过心疼。
他叹了口气,柔声道:“不要紧的囡囡,你还小,以后还有很多的日子,你会遇见喜欢的人的,不是我孙子也没关系,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