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都弄完了,她准备回家好好睡一觉呢,结果还遇上这事儿。
楼夜站在女人身边,明显是一道过来的。
于月从她脸上扫过,看向一边的楼夜。
王胜利心虚,他也心疼媳妇儿,但是老家那哪儿都要钱,他能怎么办?
她跟陈玉珂互不认识,害她干什么!
了口气。
来人是陈玉珂的丈夫王胜利。
于月帮着陈玉珂办了住院手续,她才托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属院。
他心中惶惶,也没敢去别处,就在门口蹲着于月。
不是正规医学院出来的,肯定没有行医执照,在医务室没事儿,却不能在大医院就职。
“怕不是医术平平,把人家媳妇儿给治坏了吧?”
于月面目讥讽,“命都没了,要工作有用么。”
三十分钟之后,主治医生从抢救室出来,摘下脸上的口罩,微笑着看向长椅上的于月。
使劲儿把手从王胜利手里拔出来,揉着胳膊上的红痕,她眼底翻涌着怒意,“你要是真关心你媳妇儿,也不至于让她吐了三天,还要一个人踉踉跄跄地跑到医务室就诊。”
结果回家之后,邻居嫂子说陈玉珂从中午出门之后就没回来,说是去医务室拿药了。
于月倒是看得开,恢复高考之前,她可以多积攒些病历,等上了大学,就能快速实习,进医院。
没办法他只能蹲在家属院门口等着,他寻思吕大夫或者小于大夫总得回家吧,他在这儿等着还能找不到媳妇儿。
他就真差这几天的工资么?
结果还没等她走进家属院,就被一个壮汉狠狠抓住。
但也不是任由患者家属污蔑的。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青出于蓝胜于蓝,有机会还是争取上大学,名正言顺地做医生。”
泥人还有三分气性,更别说于月脾气不好了。
“她的情况很危急,要是没了命,你家的收入半壁江山也就没了。到底是人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是掩饰自己的虚伪罢了。
重点是,他跟门卫打听了,吕大夫今天根本就没上班,医务室就小于大夫一个人。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出。
主治大夫看了她一眼,“你的基本判断没问题,人已经醒过来了,现在神志清楚,经我们检查,上腹部压痛,无反跳痛,双下肢无水肿,四肢肌力、肌张力正常,具体还得等血液报告出来,不过初步判断,胰腺炎的可能性很大。”
她神色高傲,看向于月的眼神中俱是厌恶。
于月揉了揉发麻的双腿,缓缓起身,“是的,陈玉珂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于月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一个高个女人,抱着胳膊,从散开的人群中一步步走向于月。
“听护士长说,那些患者症状都是你说出来的?”
于月一个踉跄,还没站稳就听壮汉叫嚷。
病人生病心情本就急躁易怒,于月作为一名医生,她尽量把温柔留给患者,负面情绪自己化解。
于月认真地听着主治大夫的话,听到自己的判断没问题之后,露出微笑。
但是,这人是不是把人想得太坏了。
多余的,她没说,主治大夫也没问。
王胜利脸上一虚:“我有工作,当时她也说了没事儿。”
“你不差钱自然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你不要说这些有的没得,我媳妇儿呢?”
陈玉珂家庭情况她不清楚,只是拖着病体不愿住院,想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真要关心,还用等到陈玉珂都疼晕过去么。
这一等,就从六点等到现在!
于月原本就累了一天,把陈玉珂送到医院,跟着办手续,又跟着主治医生等血液报告,这些都是费神费力的事儿。
于月冷哼。
他神色温和地看着于月,“小同志年纪不大,底子倒是很扎实,从哪个学校毕业的?”
陈玉珂吐了两天了,王胜利不放心,下了班急匆匆地回了家,准备带陈玉珂去职工医院看看。
陈玉珂男人着急她理解,也是她的疏忽才忘了通知王胜利。
他谢过人家之后,又急匆匆地跑到医务室,结果医务室根本没人!
“叔伯婶子大娘们做个见证,我媳妇儿中午去了医务室,就失踪了,这女人倒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壮汉一脸焦急,对着于月喊道:“说吧,你把我媳妇儿弄那儿去了!”
“我高中毕业,还没进大学系统地学习,老师也名不见经传。”
天都黑了,于月和吕大夫一个都没有回来的,更别说他媳妇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