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功过，自在人心。”赫连跃铮铮铁骨，磊落飒爽，“日后我今日之举是功是过，我赫连氏是功臣名将流芳百世，亦或是叛臣贼子遗臭万年，尚且不能定论，尽系女郎之身。”

        时隔近一年，再见面，秦啸眉宇间的少年气息完全消失，他更稳重与内敛。

        中护军启程出发第五日，一月初七，秦啸几人一身风霜出现在君辞面前。

        君辞今日要先攻打柔然，必须速战速决，三日之内拿下。

        至于孟三娘与胥靖夫妻，他们自在惯了，不愿长留军中，完成训练之后，君辞仍旧将她们派去与蔺知桓联络。

要周荣放人，绝非易事。

        说着还忍不住瞟了瞟君辞身后几个身材高大结实的男子。

        “女郎若信我，这三秦大地交由我便是。”赫连跃道。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今日不起兵，周荣若赢了，他迟早也是要起兵。

        这一局，君辞赢了，他就是居功至伟。

        “必不负将军期许。”君辞端正抱手，郑重其事。

        赫连跃大抵是元猷唯一信得过还有兵权在手之人，为了成全君辞，他让赫连跃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若非陛下密信晓以利弊，极力推举君辞，他又实在不愿意沦为周氏爪牙，只得放手一搏，赫连跃也不会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一切，有劳将军！”赫连跃的言外之意，君辞明白了，她没有多言，迅速离开。

        一看他们笔直若白杨，目光犀利凝神，就知道这是君辞栽培的新人，眼神不由幽怨起来。

        他不忍心让赫连氏一脉葬送在他的权欲之路上，如此他必将愧对先烈！

        他与陛下达成协议，若君辞能够拿下北镇，解决完北镇之外死灰复燃的柔然，再一路攻打到雍州，他赫连氏便心悦诚服认下这个新主。

        “你们怎么离军前来……”君辞皱眉。

        那时只怕处境更为艰难，陛下想得深远，只是生不逢时，否则也必是一代贤君。

        若君辞没有这份能耐，他只得带着赫连氏在乱世之中固守雍州，直到遇见那个他认可之人。

        他起兵还有一个用意，就是在乱起之前，占据整个雍州，稳住此地。

        “大军殿后，军师与柳大哥在。”巫铮忙解释，“我们忧心将军手下无人可使唤……”

        回到武川镇，君辞将手下新训练出来的人召集。

        “将军！”巫铮最先奔上前，声音透着哽咽。

        这大半年他们丝毫不敢懈怠，比之以往更卖力苦练武艺，个个身强体壮。

        满门忠烈蒙上污名，成为谋逆之臣。

        其他人经历君辞被发配北镇之后，也变了不少。

        从今日起，他们有了名——镇北军。

        秦啸觉着丢人，迈步上前：“我们入了梁州方分开，接下来应是不会有变故，末将对柔然心有所向，还望将军成全！”

        右翼目下最高将领是云如意，左翼是他陈腯。

        至于逐鹿天下，他没有这个野心，赫连氏的底子也过于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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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为左右两翼，左翼为儿郎，右翼为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