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彪松了口气,继续策马,穿过岔路往西南而行。
六扇门数年当差,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他能做的很少,只希望恶人伏法,能够抚慰亡魂。
村正不敢怠慢,当即带他来到村东一间农家小院。
一名老者连忙走出,“老夫乃土湾村村正吴川,阁下,可是六扇门的张捕头?”
张彪冷冷扫了一眼,便没搭理。
三个简陋墓碑,胡乱刻了名字。
距岔道数百米外,有一条河流,乃永济运河分支,用于灌溉农田。
院子内,各种脚印凌乱,还有大量污泥,显然是百姓救火导致。
村正摇头感叹道:“自出了那档子事后,吴王氏便一直精神恍惚,有时烧个饭都能冷了灶。”
柴房与灶房相连,都是那种乡间老旧土屋,此时早已坍塌,只剩几根烧焦的木桩。
顺着墓碑缓缓滑落。
张彪眉头微皱,“你如何知晓我的姓名?”
“前日半夜,也不知她起来烧火作甚,点了柴房和灶台,等大家伙发现,人都没了。”
他的到来,吸引了不少视线,当即便有人上前盘问。
张彪眼皮直跳,沉声道:“带我去看看!”
吴阿婆原本干燥的墓碑,忽然变得阴冷,水汽逐渐凝结。
秋风萧瑟,河水荡漾。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吴阿婆去世了?!”
土湾村,正如其名。
他的注意力全在院子中。
村正愕然,摇头道:“尸体都烧焦了,老夫出了些银钱,今早下葬,和吴老汉埋在了一起。”
以他如今能力,还是得谨慎使用。
这和尚头皮尚青,破衣烂衫,面黄肌瘦,一看就是骗乡下百姓的假和尚,并不值得怀疑。
眼下正值农忙,但村里却有不少人汇聚,地上洒着纸钱,还有名衣着破烂的和尚在念经。
死人了?
张彪眉头一皱,“尸体呢?”
秋风拂过,落叶飘下。
墓地并不远,紧挨着田垄。
张彪沉默了一下,随即上香,然后抱拳道:“吴阿婆,那萧三几日后便会处斩,张某必亲自到场,替你们瞧他,人头落地!”
“唉,你说这人,咱就能这么命苦呢……”
一对脚印缓缓出现…
“嗨,都是祖辈瞎传,只因后山有毒蛇出没,吓唬小孩免得乱跑。”
“行行行,张捕头是贵客,老夫备了些薄酒,咱们细聊…”
张彪沉默了一下,想起吴阿婆当时确实有点精神恍惚,便摇头道:“罢了,带张某去祭拜一番即可。”
锵!
河水漫过又退下,
…………
张彪另有要事,也懒得应付,直接亮出腰牌,“吴阿婆可在,她的案子,凶手即将处斩,我顺道前来告知。”
这里原本有条大河,后来河流改道,肥沃河床正好用来耕种,河湾坐北朝南,背靠小山,藏风纳气,渐渐有百姓汇聚定居。
村正拄着拐杖叹道:“吴老汉一家老实本分,去年还跟我说,要卖炭攒钱,给儿子娶媳妇,没想到遭此横祸。”
一边走,一边装作不经意询问道:“吴村正,我听吴阿婆说,后山出过怪事?”
“就在前晚。”
村正拱手道:“吴王氏在世时,时常念叨,说您刚正不阿,多亏了您,才大仇得报。”
张彪刚进村,便发现古怪。
“原来是长虫惊了马。”
“张捕头莫非要开棺验尸?”
这是匹私卖的军马,他自然看得出来,屁股上还有“烙马印”被灼烧的痕迹。
“哦?张某对这稀奇古怪的故事,倒是挺有兴趣,村正不妨细说。”
秋风拂过,纸钱飘飞,更显萧瑟。
忽然,草丛中一条花斑大蛇游弋而出,吐着信子,速度极快。
不少百姓围了上来瞧热闹,那念经的和尚也脖子一缩,躲在人群中。
这条蛇顿时断做两截,在地上疯狂扭曲,渐渐没了动静。
犹如两行眼泪……
二人渐渐走远。
普通凡物,经常得不到有用信息,还平白消耗精力。
张彪愕然,“什么时候的事?”
横刀出鞘,寒芒一闪。
这也是他不常使用灵眼的原因。
嘶嘶……
但受了什么惊吓却没提示。
说罢,便和村正转身离去。
岸边,
与此同时,马儿也不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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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