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身子太过软弱,才二十五岁的年纪就要熬不下去。”说到这里床上已经病入膏肓的男子还是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觅儿拿着荷包陷入沉思:姜茶,你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女孩小心翼翼出了门,少女却还是被那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关门声吵醒,她揉揉酸涩的眼睛看抬头向男子,欣喜间眉峰也舒展不少“哥,你醒了。”
他说的笃定,失去奶奶后他以为会失去所有,没想到在这个家里竟然会有他的一席位置,他很感激她,很感激这个家里的所有人。连心当他是哥哥,会借着讲题逗他开心,朱鱼好像把他当成弟弟,所有的饮食起居无不是细心精致,就连银阙偶尔对他露出的也是关心。至于觅儿那就更不用说了,她虽然嘴上没说出来,可行动就证明了一切。
怎么可能呢?觅儿和自己一般大。
“这不一样,连心是你师弟,他相当于你的家人。朱鱼负责每天的饭菜和大部分家务,而我是突然而来的陌生人,跟你并没有本质上的关系,每天在这里白吃白喝白住,还要你来照顾,我很愧疚,所以……请收下我的一点点心意!”
“我不能在这里白吃白喝。”蓝时末解释道。
“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会一直照顾你的。”见他犹豫觅儿走到他身边,将信封递还给他,摸摸他柔顺的发,“你不用有负担,四大家族从来都是互相扶持,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还在惦记四神珠,所以你要快快成长起来。”觅儿的声音温柔而绵长,带着似水一般的柔情与温暖,只是这种细细的叮咛和嘱托让蓝时末有一种被长辈关心的错觉。
“嘘――”床上的男子却突然出声阻止女孩的呼叫,他先拿过一边的衣服披在女子身上,又端过黑色药汁迅速喝下,挥挥手让女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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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听到后面色越渐苍白,“那你呢?”
“觅儿,你……”她收了钱,可又没完全收,她收了很少很少的两百块,这么奢华的别墅两百块的租金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
月光下少女睡的很沉,似乎什么也无法将她唤醒,因为此刻她已经落入一个梦中。
“哦?”觅儿合上一本老旧古书,“现在是有钱人了?”抬眸看向局促的少年。
蓝时末低头,脸颊微微泛红,“我明白了。”他拿过信封逃也似的离开书房。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沈梦白接起一个电话匆匆离去,送走沈梦白觅儿看了眼身后的榕树,谁也没想到这会是沈梦白的真身,后来也问过明月,明月说:这样岂不是更安全?
玲珑镯中一丝异动,拿出来一看正是姜茶那微小妖丹散发出萤火虫一般忽明忽暗的光。
这话让他很感动,可是让他叫她姐?他摇头,这怎么可以?这不行。他不想把她当成姐姐,也不想一直被她保护,他想做保护她的那个人,他想变得强大。
银阙的离开好似并没有什么影响,有一个叽叽咕咕对什么都好奇的连心在,这个屋子照样充满欢乐。
古香古色的大宅院里飘荡着浓浓药香,少女一身浅蓝色古装俯在床头,眉目宛然尽是疲惫,她显然累极,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晚风轻轻吹过海面,波浪一缕一缕缓缓蔓延,咸湿的海风一路前行吹在茂密的榕树枝上,纵横交错的树枝哗啦啦似乎奏成了一首乐曲。
蓝时末的内心受到震撼,她说:我们并不是陌生人……
“我已经安排好,明天你就离开这里。”男子点头嘶哑着声音说出了一句不容辩驳的话。
“好吧。”觅儿拿过信封,掂了掂,着实有分量。随后从里面拿出几张后将剩下的还给蓝时末,“就当是交房租了。”笑了笑将钱收入抽屉中。这个时候如果不收,反而会让他产生压力。
“觅儿,这是我上个月的工资。”觅儿正在看书,蓝时末将一个信封轻轻放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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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感谢他们,他是懂的感恩的人。
“那照你这么说,这家里人人都要给我交钱。”觅儿淡淡地笑着,这鼓鼓囊囊的信封对他来说一定是不小的一笔钱。
“哥!”少女连忙起来给他拍背,随后她眉目低垂,悲伤又难过,“其实,你不必为我做到这个地步的。”
“姊姊,姊姊,药熬好了。”推门而进的粉裙小女孩不过六七岁模样,做起事情来却丝毫不显得生疏,疾步过来时一碗药汁端端正正一滴也未洒出,小女孩沉着声音怕吵到床上正在养病的男子。
“我受你奶奶的托付照顾你,我们并不是什么陌生人,你的奶奶也算是我的奶奶,明白吗?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如连心一样叫我一声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