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便有几名骑士翻身下马,有两人挤进狭窄的车厢将钟繇控制住,另外一人则驾驶着马车,向长安城的方向驶去。
周围的敌人已经被他带来的铁骑杀光。
“现在曹丕已经篡汉,就说明我兄长当初说的是没错的。你张口朝廷闭口朝廷,那你忠心的大汉朝廷在哪里?这岂不是说明曹操本就有篡汉之心,你们都是叛逆!”
恍忽间,那好像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马车上有帘子,马岱骑在马背上,用上面沾满了鲜血的钢刀挑开,看到了一张苍老而又面无表情的脸。
他咧嘴一笑,说道:“钟先生,好久不见!”
“报!赵将军和庞将近攻破了宣平门和清明门,现在城里有数万曹军溃卒。”
马岱四下扫视。
钟繇脸色露出苦笑,说道:“当年的事情本就应该是孟起的错,马腾将军已经答应归顺朝廷了,他又何必发动叛乱呢?曹公心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明知马腾将军会有危险,孟起还要执意背叛朝廷,这并非明智之选。”
“报!雷将军俘虏了两千多曹军,已经压至未央宫。”
等到日入末,天色就更暗了。
钟繇被生擒了。
一封封最新的战报不断地汇聚到了未央宫里,到处都有捷报传来,令大军更添一分喜色。
当自己的命不保的时候,没有人再去管钟繇的安危。
“报!窦将军斩杀了敌将费曜!”
随着南城被破,汉军的主力杀进长安,与北面的赵云庞德部联合,现在正在绞杀还未出城的夏侯懋部。
直到这个时候,沉晨才踏入了未央宫的主殿。
只有人少到个位数,才不会引起那些追在后面肆意砍杀,对人头的渴望已经到了近乎痴狂的凉州骑兵的兴趣,从而可能逃出生天。
抓到钟繇,便是大功一件了。
“报......”
马岱冷笑了一声,放下车帘,大手一挥道:“走,入城,把这叛贼送去给大都督!”
马岱见过钟繇。
原本扛着将旗的亲卫早就不知所踪,乱糟糟的战场到处都是人,如无头苍蝇般乱窜。
之后马腾答应入朝廷为官,临行之前留下了马超和马岱统领关中的马家军,送别的时候,也是马岱去的,当时是最后一次见到钟繇。
旷野上无数曹军撒丫子飞奔,没有人再拥挤一起逃,而是能分散就分散,能离人群远一点就远一点。
到了这个时候人多反而不是一件好事,那会吸引猎食者的目光。
更远的地方沉晨的轻骑兵已经杀来。
“不是很好,当年就是听信了先生之言,我伯父一家才前往陈都,结果在陈都三百余口尽让曹操杀死,我兄长每每想起这件事情,都欲吐血,他很想念先生呢。”
但他们也支持不了多久,因为现在南面的城门被沉晨控制,东面和北面的城门又被庞德和赵云控制,二十多平方公里的偌大长安城里,几乎插翅难飞。
夜风呼啸,还夹杂着盛夏时候的燥热。
北城那边到处都是火光,喊杀声和呼喝声不绝,城外更是有马蹄涌动。
钟繇长叹一口气,轻声道:“马将军,是好久不见,孟起可还好?”
“报!霸门外的曹军被我们的重甲骑兵击破了。”
但乱军之中周围到处都是人,亲卫们就算有八只手,也难以帮钟繇杀出一条血路,导致被马岱盯上,竟直接摧枯拉朽般杀到了近前。
钟繇坐镇长安多年,曾经为缓和马腾和韩遂之间的矛盾,多次与他们商谈。
之后就是骑兵衔尾追杀步兵的一场大胜,有其余将军指挥就行,不需要他再做别的事情。
“报!马将军生擒了钟繇。”
在天色将夜未夜的日入末刻,整个长安城都已经落入了沉晨的手里,城内大概还有那么两万左右的魏军在困兽犹斗。
而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曹军几乎是山穷水尽,在没有人带领他们反击的情况下,沉晨
逃兵,恐怕钟繇拉车的马都要被抢走。
因为曹军队形被他们冲散,根本形成不了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