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一会夫人要和您一起拜见家中的长辈,也就是老夫人,您看……”
为了应和新婚之喜,她今天穿了一喜庆的红色裙子,可一看蔺远,穿得还是一如既往的黑色并鸦青色袍子。
得了女儿的保证,他才又翻墙过瓦自己回了仁清居。
毕竟这女人也不是没有利用言言的前科。
“起来了又如何?”
要不是言言喜欢她,自己当初也不会考虑她!
“爷,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冯玉瑶就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对着他盈盈一拜,仿若什么也不知一般。
只是到了仁清居的门口,看着门匾上的“仁清”二字,他忽然陷入了怔愣。
到了惯常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蔺远便往寿喜堂去了,果然在门口就见到了等待已久的冯玉瑶。
早知必然逃不过那心尖崽的手心,自己又何必要娶一个心思深重的女人进门呢?
她自以为藏得深,可蔺远却全然将她的情状看在了眼中。
这么想着,他暗暗定心:定要多找几个人好好盯着这个变数,以免她伤害到了言言。
至于说原因,他自己好像也说不清楚。大抵是穿上了衣裳,下了榻,他满腔的慈父爱女情绪又溢出来了吧。
念及此,正要举步回去,忽然常林开门出来了。
蔺远不想听她这些虚伪的请安问候,抬手止住了她的话。
蔺云萝小脸一肃,显然是听进去了的:“那言言藏起来,不让常林和别人看见。”
蔺远勾起了一抹笑,抱住爱女的,轻轻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心中喟叹:爹爹的乖崽儿,乖言儿,怎么不让人心疼又心爱呢?
蔺远摆摆手:“睡不着,左右无事,就起来走走。”
冯玉瑶果然一噎,退到了一边没在说话。
的架势,蔺远忙又止住了她的话,:“便算爹爹失言,言儿可别再说了吧,再说常林他们就要起来了。”
“爷,昨日是妾莽撞了,扰了爷安眠。爷素日公务繁忙,定然是……”
说实话,蔺远有些爱上了这种哄着女儿的游戏。
见他要进门了,常林立刻将今日要的一件重要事禀了上去。主要是蔺远昨日本没和新夫人圆房,这件事恐怕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了。
趁着天还没大亮,蔺远抱着蔺云萝,一路遮掩,翻墙过窗,将她悄悄又送回了灵犀阁。
“起来了看见一个光不溜啾的崽儿在爹爹的榻上,常林还有外面的人肯定会骂死爹爹的。”他对着女故作可怜状。
叮嘱她:“昨夜和爹爹一起睡的事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是。”常林应下便退走了。
自昨夜之后的那种淡淡的后悔也越发深了起来。
也罢,本就不仁且污浊,何来仁清?既然已经一脚踏进了地狱,那何妨就一条走到黑?只要能得言言在边,一切事情他都可一力承担。
昨夜在他屋外听见的那一声婉转不期然地又闯入了她的脑海,闹得她的神色变了又变,直到被玉湖扯了扯袖子,才着手帕点了点嘴角,将面色的不自然掩了过去。
闻言,蔺远脚步果然一顿,想了想:“一会时辰差不多了,你便去请人吧,我在寿喜堂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