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见前半句的时候,蔺远心的火“蹭”地又燃了起来,恨不得再折返回去,把那个男人再剁上个十七八刀,叫他时时后悔,为什么胆大包天敢来招惹蔺云萝。
可班恒是什么人?他在军中三年多,经历了无数次的敌袭,在生死边缘游走了无数回,养成了一对周边的一切动静都会下意识分神去监控的本能。
可在听到后半句的时候,他的心突然又成了一团。
他一字一句地对女儿承诺着:“爹爹永远都会去救言言的,永远不会让言言一个人陷入危险当中。”
蔺云萝还是摇。
蔺远捉住她的手,放至边,轻轻吻了吻,又:“怕吗?爹爹去得晚了,让言言一个人面对坏人……”
蔺远是如何小声地哄女儿、蔺云萝又是如何甜甜地回应自家爹爹、还有蔺远拉起蔺云萝时衣料摩的声音、他轻轻亲吻她的声音、温声安抚的声音……全都一一落进了班恒的耳中。
说着,她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个“一点点”的姿势。
蔺云萝甜甜地一笑,靠进了爹爹的怀里,心弦彻底放松,不一会就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蔺远和蔺云萝,可能真的有超出父女的交集……
蔺远应了一声,坐到了她的边。
说完这事,蔺远也返上了车。
车厢里,蔺云萝捧着自己的手正瞧着,见蔺远上来忙又把手藏到了后,一脸笑容,甜甜地喊:“爹爹……”
班恒领了他的命令,当下让边的副手先行去点兵。
蔺远叹了一口气,故作伤感地:“言言都不亲近爹爹了,对爹爹也不说实话了。”
二来,班恒出行伍,对敌经验丰富,定能一举剿灭了那些人,折断这柄钢刀。
就这么边走边想,一行人怀揣着不同的心思,半个时辰后终于回到了驿馆。
蔺云萝糯糯地解释:“就是看见那个坏人会害怕,他想亲言言也害怕,但想到爹爹一定会来救我,我就又不害怕了。”
念及此,班恒紧紧地住了缰绳,心念一时怀疑是自己多想了,一时又挣扎要不要直接带着妹妹离开……
蔺云萝一听急了,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挠了挠脸,挣扎了片刻,然后小心地:“爹爹 ,言言其实有……一点点疼的……”
父女两说话的声音极小,就连常林这个驾车的人都没听见一点动静。
不论多远,多久,我永远都会找到你。
蔺云萝本又想摇,想着爹爹伤心的模样,还是诚实地点,:“又怕又不怕。”
“什么叫又怕又不怕?”
虽然车厢里的父女两人,再亲密也不过是轻轻地吻了一下,但他就是锐地觉得:那个男人可能说的是对的……
给班恒去办最合适不过。
“再给爹爹瞧瞧,”他执起她的手,“疼吗?”
他拉过女儿,坐在自己的怀里,双手捧着她的,将印在了她的额上。一吻毕,又牵过她受伤的那只手,一下一下轻吻她手心的伤。
一来班恒和自己的关系,没有人知,行事也能隐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