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的大功臣此刻正驿馆里，垂手贴耳地听着未来“岳父大人”的夸赞。

        常林等百姓平复下来，才带着手下的人，还有府衙原本的人一起发粮。

        之前他们已经发过一批给坝上劳作的人了，现下只有城中的人还没有发过。

        杨怀恕虽然遗憾，但还是止住话，就此告辞。

        蔺远摆摆手，似是烦恼一般地解释：“他一直是这样，这次本来是他矜矜业业地找粮，最后粮被你运进来了，他只得了一个奋力开路的声名，心里不痛快也是有的。”

        他还想再说什么，挠挠鼻尖，俊脸泛起一抹微红：“世伯，小侄已多日未见言言了。不知言言现在是否睡下了？小侄想先去看看她。”

        少女今日穿了一紫蝶穿花绫棉裙，蜜合色的纱衣罩在外面，眼如水杏，一段灵动神情全然堆在眼角眉梢。

        杨怀恕闻言却并没有动，而是问：“世伯，小侄今日瞧郑大人似乎不太高兴……也不知是否于后面的事有碍？”

        这天晚上，常州城里家家都是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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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来常州的时候，郑然见着他还夸赞他是个好儿郎，他那时还以为这两位长辈并非如传言那样。

        现在看来，传言也不能完全不信。

        等楼上传来模模糊糊的动静时，已经是辰时末了。他抬，一眼就看见了蔺远后跟着的那个蹦蹦的少女。

        蔺远这夸赞倒是真的有三分真心在里，另外七分，则是在了杨怀恕本人的上。

        “即便借监督灾民修固大坝，实际却是暗中离开，去找粮这件事是我安排的。但能顺利地将粮食运回来，还能和我里应外合，这也是你的本事。”

        杨怀恕这才恍然，也想起来了从前在京中听过的，郑然郑大人和蔺远蔺大人王不见王，不相往来的传闻。

        “怀恕，你这次得非常好！”

        杨怀恕谦：“世伯，你夸赞太过了，我只是了您安排我的事。”

        蔺远手上执笔的动作一僵，旋即若无其事地：“言言这两日惹了点秋寒，睡得早，明日再去吧。”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奔波了好几日，先下去歇息吧。”蔺远。

        少女一见到他，当即站在楼梯上喊了一句：“怀恕哥哥，你回来了！”

里，百姓们竟然纷纷跪下，一连磕了好几个，口中都是在说：“郑大人，蔺大人，青天大老爷！”

        有粮有房，这就是百姓追求的安稳日子了。

        而站在台阶上的蔺远和郑然，面上还是一副不对付的模样，却在隐秘的地方交换了一个只有彼此才懂隐有笑意，彼此鼓励的眼神。

        他们人多，未及天黑就已经将粮食发到每家每。积水退去，每家自己又将房屋修缮，重新住了进去。

        因为，他要让杨怀恕回云京后，主动向他和杨明风退掉和言言的这么亲事。

        杨明风必然会反对，到了那时，这时候的铺垫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翌日，他起了个大早，饮了早茶就一直坐在楼下厅里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