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间不疾不徐,自有风骨和气度。
“晏安和浩明为什么没跟你来?”
节骨分明的手着包裹着绿色药渣的纱布,在伤口轻轻打圈涂抹。
谢清雨又看向纪若云,纪若云正勾着。
穿过人群,越靠近岸边,阵阵鼓声越发震耳聋。
龙舟上的船员划了可能有十下后,谢清雨才听到他的声音,比平常大:“今天医馆闭馆,放他们回去跟家人团圆了”。
男子穿象牙白圆领袍,袍衣上联珠纹繁复,黑色幞。
夕阳照耀大地,他的侧脸被镀上金黄色,眼眸笑,并不似往常那般带着疏离。
谢清雨也高声呼喊,声音大得仿佛压了所有人一。
面对她的提问,沈琅玉却沉默不语。
养伤之余,偶尔接衙门外聘打手的活儿,赚点钱的同时维护城内安定。
“晏安和浩明怎么没跟你来?”,谢清雨好奇。
两舟争渡,翻腾起皑皑雪浪,岸边人们齐声高喊。
谢清雨又翻了一遍芥子袋,想找银钱。
谢清雨挠了挠,这么快就走了吗,还没玩够呢。
一双清灵杏眼连在每个摊位上。
时间如白驹过隙般飞逝,谢清雨飞速熟悉这个世外桃源,对纪若云的了解也越发深。
白皙与浅绿交相辉映,是视觉的享受。药汁涂抹在肤上,是清凉的感。
谢清雨愣了一下,侧看了眼沈琅玉。
谢清雨有些瞠目结,这和她的猜测相距甚远,但细想也觉合理。
纪若云眼里隐意味不明的笑意,大声:“小鱼,天色不早了,我有事要回去了,你和沈公子好好玩!”
叫人感叹“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华”。
玉抬凝着她,徐徐:“江州到长安,是逆而上,沿着大运河走水运。约两个月吧。”
那他呢?
看到沈琅玉拿着一应用踏入房间,她松开了手。
真可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女子着绯红襦裙,姿轻盈,款款而行。
等到龙舟竞渡落下帷幕。
行人的视线不自觉投向迎面走来的一对璧人。
原来她想攒钱开酒楼,恢复曾经荣光,告父亲的在天之灵,也达成她的毕生所愿。
夜色朦胧,华灯初上,街上盛况空前。
像夏天将手放进清澈见底的小溪,感受清凉的溪水淌。
黑色的线交织缠绕着肉,伤口像条虫子一样,感有些怪异,还有一丝意。
沈琅玉直起。
一切尽在纪若云眼中,从谢清雨的恍惚,到沈琅玉俯倾耳,眼神连于谢清雨脸侧,再到移开视线状似不经意。
绵的白云漂浮在蓝天,阳光撒落大地,医馆也在其中。
他的眼神仿佛短暂陷入了回忆。
她的视线从左侧的纪若云转到右侧的沈琅玉。
他在涂抹汁。
沈琅玉换了白布沾清水将伤口干净,再将谢清雨的衣服放下来,“看赛龙舟”。
可能是鼓声和呼喊声的噪音太大,听不清楚,沈琅玉俯下,侧耳。
不知沈琅玉是被此情此景影响,还是被谢清雨感染。
谢清雨望着窗外,舒展躺在医馆病榻上,掀开衣服出腹,手指轻轻抚摸着伤口。
大运河岸边,人汹涌,谢清雨和纪若云拉着手,沈琅玉紧随其后。
华美却不失简约的花钗点缀在发髻,眉心花钿更添了几分妍色。
“琅玉怎么会去长安的,你之前在那边待多久?”,谢清雨撑着下巴问。
“我还没有看过赛龙舟呢”,谢清雨眼睛一亮。
“端午节要到了,你们怎么过端午节?”,谢清雨看他。
一边说着,一边专注看赛况激烈的龙舟竞渡。
煮过的白巾贴在伤口周围的肤上时,她感觉到有点却得很舒适,眯起了眼睛。
她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沈琅玉的线手法很好,拆线也很快,毫无痛楚可言。
*
而后淡笑着跟她说明去长安需要准备的文书凭证。
拿着翻出来的银钱,她跑遍了全城的酒楼。
谢清雨睁眼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
仔细翻找下,居然在一个锁着的盒子里,找到了长安的地契和房契。
跟纪若云挥手别,谢清雨继续看激烈的比赛。
清香的气味萦绕在鼻尖,似药草沁人心脾,谢清雨对他加大音量又说一遍:
各式各样五彩斑斓的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