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多情应笑我(二)
崔南屏在背后看她半晌,这才提着佩带坐下,他那刀鞘缎带上pei了一颗浊黄蜜蜡,蜜跖凿了细dong,再牵着缎子穿一孔,和封阑刀上同属一块蜜蜡,是他们十岁时在市集里托人打造,满京皆知的情谊深厚。
玉兔衔芝的吞口正正对着他,拢着一小摊儿没ca干净的残血。这样寸铁寸寒的功夫,封阑倚着那残缺的须弥座,俱笑纳了。
“你少打她的主意。”
崔南屏压低了声,“你和她不是一dao人。”
封阑han了点意味不明的笑意,“那你和她就是一dao人了?”
崔南屏嗤他,“两dao人,行不行?我说你打谁主意不好,偏要打昼娘的?”
他浑shen打了个颤,咬着牙说,“我喜欢……嘶,崔南屏你这鸟人下手他爹的轻点行不行……”
撒了金疮药止血,干净的布巾也裹了,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待到封阑终于缓了痛,三人一dao用过徐在昼烧的饭――虽然没什么滋味,已然算得上一餐好饭佳肴。
崔南屏同封阑不经意间对视一眼,又很快移开视线,交锋点到即止,只是很有默契地把烘干的外衣拢到徐在昼shen上。
雨夜天盲不好行路,只得在此chu1借宿一晚。
徐在昼将脸埋在nuan烘烘的皂衫里,闻到一gu子很淡的腥味儿。她不是很能静下心,又有些天然的惶然,于是慢吞吞gun到崔南屏shen边,额tou抵着他秀ting的后背。
崔南屏僵了僵,想来心乱如麻,过了一会儿,终于迟迟翻过shen来,抱她进怀里。徐在昼被崔南屏抱在怀里,枕在这面瓷像般的xiong膛之上,背后不多时也紧紧贴来一面肉bi,又黏又热,热得实在过了tou。
好像靠着个火炉啊……她呆呆地想。
她有点怀念起翻墙逃课那天,封戎抱着她在草坡上打盹的时候。
其实封阑也好啊,就是有点太黏糊……
热气轻轻撕咬着徐在昼薄ruan的耳垂,饱满结实的肌肉压着她颤栗发ruan的脊,但很快徐在昼就察觉出不对劲――好热的呼xi!
她呜呜一声,挣开崔南屏的怀抱,不待他说话,扭过shen就要查探封阑的情况。
此chu1不比洛阳,烟雨shi寒透骨,风寒是常有的事,封阑不知烧了多久,已是双颊殷红、呼xiguntang,说着胡话,一时说热一时又说冷。
她简直看得心惊胆战,扭tou急声dao:“舅舅,快把我帕子拿来。”
崔南屏起了shen,安抚dao:“昼娘,你先别急。”
将shi过的手帕放在额上降温,又将他按在xiong前缚住手脚。徐在昼裙衫也shi了,被封阑shen上闷出的热汗浸得黏腻,chao气絮絮钻进衣襟与袖口,很不爽利。
崔南屏往外看了天色,说他怕是烧糊涂了,这个时节雨多水腐,一时半会停不了,只能雨停了再送他去医馆。他倒是觉着寻常,上过战场的人,哪能这样jiao弱?徐在昼却不敢再睡了,cui崔南屏睡下。
崔南屏拧不过她,只得和衣睡下,瞧她用皂衫将封阑裹得严实,抱膝坐在两人中间,痴痴看着火塘,好像只shi了翅羽,烤火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