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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灯续昼

烧灯续昼

        崔南屏将徐如寄从民间带回来,引到gong里让崔琼挑剔。

        那天徐在昼也在,被崔琼赶出去玩,坐在廊下看蚂蚁搬家,崔南屏见了,停下来喊了声殿下。她抬tou一瞧,径直丢开扇风的团扇,笑着提裙跑过来,被崔南屏抱了个满怀。

        公主芳龄十三,趴在舅舅肩上往下看,和徐如寄躲闪不及的眼神撞了个正着,好奇地打量他。

        以前她也有个小弟弟,虽不是同母,但和她关系极好,可惜那孩子福薄立不住,早早便病死夭折了。她少了一个血肉至亲,没有人陪她玩了,徐在昼哭了很久,因而对这个新得的弟弟很爱惜。

        崔南屏的长子崔野yin早早入朝为官,天不亮入gong,晌午被崔琼留了膳,只dao是家宴。

        他去看表妹,看她在榻上和徐如寄同憩,崔野yin笑了笑。出来后对父亲轻声说,就是寻常人家养只猫儿狗儿也难有这样上心的,只怕新鲜劲还没过呢,表妹若真心喜欢,就暂且养着吧。

        崔南屏应允了。

        徐在昼午觉醒了,要zuo小睡前没zuo成的事。

        她趴在徐如寄shen上,徐如寄几乎感受不到什么重量,很轻很轻。

        她从敞开的衣襟里伸手进去,摸他的肋骨,摸那几块突出来的、弯弯的骨tou,在徐在昼浅薄的比喻中就像两轮纤瘦的月牙儿,一碰就碎成镜花水月。

        那孩子在那个枫红的秋天,也和这时的徐如寄一样瘦,几乎要脱了相。床帐脱了帘钩,一只瘦骨嶙峋的手从帘下伸出来,扯了扯她的裙子。

        徐在昼想到此chu1,动手将徐如寄不合ti的龙袍剥开,从颈子开始,用最ruan的嘴chun去丈量他的骨和肉,有点伤心地说,“你这么瘦,要怎么办啊。”

        她说,“我会像保护阿弟那样保护你。”

        后来徐如寄渐渐养好了,是个脊背秀ting的少年郎了,只是对着崔南屏仍然唯唯诺诺,不爱说话。

        徐在昼那时已经出gong开府,镇日浸在乐坊勾勾缠缠的脂粉气里,面首收了很多,和崔家几个儿郎还有北定王的世子不清不楚,太傅弹劾过好几本。

        压在成沓的奏疏下面,俱被崔南屏抽出来拿回府,当了垫脚石和烧茶的柴火。

        徐如寄小时候shenti不好,秋日里便裹上大氅,氅上gun着一圈油亮的黑狐mao,秋狩时长公主亲自搭箭she1死的,兜兜转转还是入了徐如寄gong中。

        他手指冻得毫无知觉,便抱着guntang的汤婆子取nuan,罩着汤婆子的布袋被揭了下来,丢在一旁。

        崔琼不兴什么大伴之liu,故而内侍们都不大搭理他。徐如寄孤零零的,听崔南屏和太傅骂一句我吵一句,封阑拉偏架,不知怎的又演变成了重文轻武。

        文臣红着脸叫骂,武将揎拳捋袖,这会儿倒是没谁顾得上他这个天子。只有御史台喜上眉梢,指不定明天就要参他们一本御前失仪。

        ……无聊。

        徐如寄紧了紧袍子,只感觉从指尖递过来的――热,还是冷?他分说不清楚,好似将冻僵的手放进了一釜沸水里活络jin骨。

        好疼。

        所谓文东武西,泾渭分明,正吵着闹着,东边忽然叫出一句将近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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