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点点，“又耽误你睡觉了。”

        徐玉霞挣脱开来，＂我养的你，我还不能说了是吧！你有没有良心？”

        “去吧。”蒋黎在电话里说。

        “颜颜你别这样，”她爸爸扯着张纸巾来帮她眼泪。

        太阳这块儿被气得突突直，她“啪”一下放下筷子，转过来对着林安颜坐。

        她从不怕。

        房门被敲响。

        她知母亲在担心什么。

        郑军。

        把她分到差班的那个女老师。

        “……呵。”

        “如果一个人爱的不是全的我，那他喜欢的只是我的人设。”

        他手伸过来，是在假装摸她的。

        “你别拦我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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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脑子有病啊！？”徐玉霞恨极了，用筷子敲自家女儿的榆木脑袋。“留级这种事你干嘛要讲？”

        “他知我所有的事。”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爱情。

        她平稳了自己的情绪，再出声时已经很平静。

        “伪装的我不是我。”林安颜用调羹舀了一勺番茄鸡汤。

        她知她妈妈刚刚一定又扒在门外偷听他们讲话了。这个坏习惯她真是屡教不改。

        怕什么。

        “你知吗，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就是你的女儿......这个家让我窒息。”

        “你跟她这个猪脑子讲什么呀！有用吗？”徐玉霞觉得跟林安颜说不通。

        陆效。还有他的朋友。

        “我已经说了。”林安颜淡淡回应。

        是她妈妈喊她去吃中饭。

        最初欺负她的那个男生。

        “玉霞你别这样――”她爸爸抱住她妈妈想要扬起来扇她巴掌的手。

        “颜颜啊，饭好啦。”

        “不要再假惺惺了……”她避开她爸爸想要碰她的手。

        “他本来就知，”林安颜毫无惧色地看着她母亲。“我在复读班一直是他教我。”

        无非是怕蒋黎看到她不堪过往后会不喜欢她，离开她。

        “是谁不要脸啊？”她想将上要涌出来的眼泪憋回去，可是渐渐不受控制了，眼泪夺眶而出，她用手背着越来越多的眼泪，她指着自己，“是我吗？！啊？”

        “留级怎么了？是我想留的吗？我说了我不想去学校不想去学校，是你们着我去。你们有听过我说一句吗？我在学校每天都在被打.......我的发，我被她们扯着发按在洗手池里，被打成那样我还怎么再去上学？！我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我命大！而且我从来不觉得留级是我的短。”

        “……那初中的事就不要说了呀，颜颜，”林飞打量着女儿的神色，夹了块排骨到她碗里，“你妈妈也是怕……”

        “没事。我还早。”

        “你这个白眼狼！”徐玉霞怒极，指着林安颜的眉心，“你现在就给我出去！！”

        “好了！！”徐玉霞不耐烦地打断她。

        那个带霸凌她的高年级女生。那一帮人。

        “我告诉你你这是在给你自己留短！等以后，蒋黎他要看不起你！”

        “前后邻居听到的还少吗。你们哪次吵架时没把我的事再嚷嚷一遍了？”

        “蠢货！”徐玉霞不高不低地骂了一句。

        她抓着林安颜的双臂，“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你现在上了大学了，神气了是吧？要不是我，你现在是个什么东西？啊？中专，还是大专？林安颜我告诉你，没有我一次次救你，给你机会，你什么也不是！你本质上就是个垃圾！”

        “他是外人。”

        “声音小点！你要不要点脸啊，前后邻居都听到了！你呜啦呜啦讲，这么大声音。”

        “宝宝，记得你有我。”

        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她突然就觉得很安心。

        他们都应该去死。

        而那时候，你们在哪里？

        “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讲都讲好了。”

        林安颜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母亲。

要把他们都送到那个地方去。

        “这是你以为！”林安颜说。

        “你不要什么都跟蒋黎讲。”饭桌上，徐玉霞冷声说。

        眼泪无声从眼角落，和发丝混在一起。

        “妈妈，”她静静看着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