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全力相帮。但是,朝廷非常重视屯田,出不得半点岔子,一下子带这么多人走,你总得让高伯伯见见人吧?”
欧大可趴在地上不住向吴扬磕头,虽然须发散乱,他倒没有吃太大的苦头,皆因他一进皇城司,立刻竹筒倒豆子,什么都招了。
“苏青?”欧大可眨巴眨巴眼睛,“小人从未听高全听到过,他对大人您倒是恨得牙痒痒!直说要不是大人您,临安城一定会乱上十倍,届时我们大事已成,定能早日返乡!”
“那苏青呢?是你们收买了他,还是他本来就是你们的人?”
高全一下子就发火了,说我们想死只管去死,别连累他!他还说‘你以为这么多年没动静,真的就安全了?做你娘的春秋大梦!上头早就派人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不找我们就算了,敢推三阻四,你不要命,你还能不要你儿子的命?’”
这些天他找遍了老爹可能去的所有地方,问遍了所有的街坊邻居,都没有找到老爹的蛛丝马迹。
王石头一家死的那天,高全一早找到他:“走,跟我去看个热闹!”
没多一会儿,穆远几人走来锁拿王二苟一家。
他问为什么?他爹到底去了哪里?
欧大可闭了闭眼睛,眼前似乎还能看见王石头剖开自己的肚子,鲜血喷溅,肠子流了一地的惨状!
莫雨见高全答应,心中十分欢喜:“那是自然!不过她们现在处境艰难,我得先跟她们商量一下,最迟明日,莫雨再来回伯父的话!”
另一边,欧小阳也很恐慌。
欧大可就像人间蒸发了,在那个大雨天,给儿子留下一张纸条,消失得无影无踪!
欧大可哆嗦了一下:“小人这才怕了,他吩咐什么小人就做什么!”
“大人,我知道的全说了,不敢有丝毫隐瞒!我儿子真的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求大人开恩,放过他!”
最奇怪的是高叔父,他不仅不帮自己寻找父亲的踪迹,还告诫自己要想活命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要么跟他去淮南,要么隐姓埋名,离开临安。
“大事?你们还想做什么大事?”
高叔父什么也不肯说,呵斥他不许再问,也不许瞎打听!高全的眼里冒着凶光,是那样陌生。
“谁编的童谣小人确实不知!那段时间高大哥,哦,不,是高全,他召集我们喝了几顿酒,就在天全山庄,他总说临安城要变天了,我们沉睡了这么久该起来干活了,要我们警醒些。当时小人还开了一句玩笑,说我们都沉睡了这么久,不如当我们死了得了,何必再来启动我们这些死棋!
高全带着他一前一后地走到西市王家的鱼摊附近,西市极为热闹,他二人本就是市井人物,混在人群中丝毫不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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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小阳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这个父亲的同乡兼好友,这个他叫了十几年“高叔父”的男人,也不了解那个总是窝在纸货铺子里,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父亲!
他很想拉着阿爹的手,问问他究竟去了哪里?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都招了?不见得吧,你还没交代清楚临安城的童谣案是怎么回事?谁编的童谣?谁让你们四处传唱?还有王石头一家的死是不是你们在背后捣鬼?”
“王石头那孩子认得他,王二苟一家受地皮欺负,是高全帮了他们,王石头对他十分崇敬,小人听那孩子说过,以后长大了要向高伯伯一般路见不平,仗义出手!那日,小人猜测王石头靠过来是想寻求帮助,没想到高全却说了一句‘就为了贪图几粒糖果,竟害得爹娘惨死’,那孩子才发了疯,拿刀活生生把自己的肚子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