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门口看了她一会儿，最后又悄悄退了出去。

        二人一路沉默无言，到了楼层，她呆楞地站在电梯里，没有动弹，Keegan只好又将她牵出电梯，用手轻轻拍她的脸，“Zero，看着我。”

        “很遗憾，孩子，是的。”他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这不是你的错，他在两日前就被杀害了，你的速度已经很快了，SIS那边到现在也只绘制出三分之二的路线图，我们是接到了敌方的挑衅后赶过去的，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也就是说，我的任务失败了。”线人还是牺牲了，因为她太慢了。

        她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八来用，她需要现学声纹鉴定的知识，然后又要现学现卖，用她最擅长的技能结合之后，扒出附近所有带有声音的监控中的声纹信息比对，搜寻着线人被带离的方向。工作量非常大，是对心的双重考验，甚至让她短暂地出现了两次意识游离的情况。

        她接到任务的第二天，Price又送来了一份第二次修复后稍微清晰一点的录音，稍微的意思就是电的嘶嘶声中夹杂着线人的惨叫和敌人的狂笑声，除此之外，没有更清晰的人的声音了。

        她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显得镇定些，“上尉，您说的牺牲的线人，就是我在找的这位吗？”

        刚刚的兴奋被一桶冷水瞬间浇灭，刚刚找到的路线图从她手中落，不过两秒，Keegan就出现在她眼前。

        “Zero，即便是我们，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我知这对你打击不小，但是，这就是残酷的

在此之前，她得先过一遍声纹方面的知识。Price看上去很凝重，这个线人一定很重要，她必须争取时间。

        两种极致反差的声音听得她很难受，尤其是惨叫声，让她十分揪心，人究竟是遭受多大痛苦才会叫出那种声音，她又想起自己的父亲，在遭遇那种非人折磨下依旧一声不吭。她越想越心痛，越听越着急，但又不得不听，导致现在即便耳机没有声音，那些声音却刻到了脑海里。

        Price也走了过来，捡起路线图，看了一眼，是对的。

        她顺着他的指引，看到了那双一望无际的海洋般的眼眸。

        从Price那得到她的信息，他走到楼下，找到了她所在的工作室。女孩背对着门，盘坐在了桌子上，上搭着键盘，手指不停敲动着，因为着耳机的缘故，并没有察觉到他过来了，专注地着手上的事。

        终于，大海捞针也让她捞着了，一个一个出现相关声纹的节点让她找到了一条路线，得到结果的她不停蹄地往Price那里赶，甚至等不及坐电梯，刚走到楼上的最后一级台阶时，听到了Price和Keegan的谈话。

        桌上地上散落着纸张，上面都是她写写划划、涂涂改改的痕迹，还有几瓶咖啡和已经吃完的面包的包装袋，就是基地里售货机里卖的那种。难怪没见她回去，她压就没睡过觉。

        Keegan叹了口气，亦有不甘，“他线人这么多年，已有觉悟，上尉，我们会为他报仇的。”

        “Zero这几天不眠不休在搜查他的下落，我看着都心疼，这件事还是别让她知了，否则，我不敢想象她有多难过多失落。”

        这时他听到女孩啧了一声，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又抓起一张纸，不知在记些什么，另一只手还被她用嘴啃着，很急躁的状态，倒是少见。

        “Zero？你怎么在这？”她都听见了，这幅表情明显就是知了，坏了。

        她自责得心都要碎了，Price见状，鼓励：“我不这么认为，你已经很出色地完成了。我当时说的是，无论死活，找到他。你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Keegan，你送她回去吧，半小时后回来开会。”

        虽然最近一直和她没碰上面，但Ghost能从监控里看到她，但她已经两天没出现在过房间里了，跑哪去了？上次好像是被Price叫过去的，于是他起，打算过去看看。

        “他们还以此向我们示威，可恶！他的死状十分惨烈，生前遭受了巨大的痛苦，我一定不会让他白白牺牲。”Price听上去声音非常悲痛。

        Keegan点点，牵着失神的Zero往电梯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