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的话音一顿,笑,“要是你再盯着承泽继续看,我真的会把你的眼珠子给剜出来喔,哥?”
“你不觉得这理由太牵强了吗?”李承乾虽然是在和范闲说话,但他的视线却落到了李承泽上,这个父亲落在外的私生子。
“当然不会。”范闲搂紧了李承泽,“毕竟‘李承泽’这个杀人犯可是用我的格塑造出来的,他对范闲的占有,就等同于我对承泽的占有。用老套一点的说法大概就是……”
“萧城的尸你究竟藏在哪?”
口区。李承乾觉得自己的底线再被范闲反复践踏下去迟早会崩,于是他决定转移话题。
说罢,范闲撒似地坐进李承泽怀里,甜蜜地搂着李承泽的脖子,“承泽我说得对不对?”
,以及濒死时的哭叫声。
想起过往的不快,李承乾的心情不免变得有些阴郁。不知不觉茶喝完了,他又给自己添了一杯。
“唔……就说是承泽对我的占有太过旺盛,容不得其他人见到我如何?”
直到现在,从父亲手上接过半江山的李承乾才终于知晓当年的范闲究竟失去了什么,又被迫牺牲了什么,才会变得像现在这般偏执疯狂。
“听着,范闲,就算我是你哥,我也不可能每次都帮你理善后。”李承乾又喝了口茶,“尤其这次死的是个记者,难保不会出差错。”
待一切声响归零。范闲松开了李承泽,朝一脸茫然的李承泽说,“承泽,我带你去厕所吧。”
说不憎恨萧城是假的,尤其是在那件事不久后得知萧城派人轮范闲未遂,李承乾对萧城的杀意亦飙升到了极致。
当年同为Omega的他难免有些嫉妒,凭什么他就必须隐藏起自己Omega的分,对外装作Alpha继承那庞大的家业,而不能和范闲一样随心所地活着。
“你还是对那件事情耿耿于怀?”
“安之,就算我是你哥──”
但就在他要瞒着李家、萧家,悄无声息地宰了萧城的时候,范闲却先一步动手了。
“喔,请说。”
李承乾额角的青了,但良好的礼仪以及李云睿的谆谆教诲还是让李承乾忍住了把手里的凉茶泼向范闲的冲动。
就像大学时,为了掩盖萧城的罪行,把所有过错都推给李承泽那般,迫李承澤吞下所有罪名。
“重来,安之这名字只有承泽能叫,就算你是我哥,你也只能喊我范闲喔,懂?”
“开个玩笑嘛,别那么紧张。”范闲无所谓地摊手,“拜托,我可是个弱萌的Omega,你们这些Alpha特工拿枪对着我不觉得羞耻吗?”
“谁叫你的这些特工吓到我的大宝贝承泽了。”
“范闲,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
岂料下一秒,他便听见范闲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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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翻了个白眼,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清扫环境,“不看就不看,我才不稀罕。”
“我只是陈述事实罢了,反正现在承泽这辈子只能在我这里,哪都去不了,无所谓的。你们想怎么伪造死法都随你们,最后只要设计成是‘李承泽’杀害的就行了。”
我有句妈卖批一定要说,范闲你个狗东西!
李承乾“噗──”地一声,毫无形象地出了茶。
“行吧,那么动机呢?”
李承泽乖巧地点点,十分顺从地回拥住范闲。
话音方落,在场所有黑衣人瞬间枪对向范闲,动作行云水般利落,一看就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专业人员。
“你现在用的那个杯子就是萧城喔。”
*
“好喔,我等下就跟姑姑说你不稀罕她最新的时装照。”
“我肢解了藏在家里呗。”范闲再度捂住李承泽的耳朵。在李承泽看不见的地方,范闲的笑容中逐渐绽放出一种充满恶意的快感,“只可惜后来被承泽发现了,所以我不得已,又把它换了个地方藏起来。”
李承乾叹了口气。范闲现在会变成这样,他们李家确实要负很大的责任,尤其父亲自那件事后对范闲就特别溺,几乎是对范闲有求必应。
“怕什么,我们还有承泽呢。”范闲甜甜一笑,“只要和以前一样,把罪名推给承泽不就好了嘛?”
“范闲,你他……”李承乾咽下险些脱口而出的脏话,“你这又是搞什么章程?”
牵着李承泽回到客厅时,范闲看见了端坐在沙发上,用花纹致的骨瓷杯啜饮凉茶的李承乾,以及正安静地进行善后的一队黑衣人。
若是轉過頭去,能夠看見一只Beta像隻待宰羔羊般在幾個Alpha的制伏下徒勞掙扎,最終因氧氣的消亡而軟軟垂下四肢,癱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