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杀了你,却故意放你一对吧?”
菲特蹲下,看着戈贝利尔黑漆漆的眼睛。
“因为我需要亲手取下血腔室,真正会鲜活泵血的一套造血循环。”
虚伪的六翅蜂不值得托付信任,医疗箱里装的是惊喜还是惊吓可说不准。
“你…”戈贝利尔张开口,却再次咳嗽起来。
他剧烈咳嗽着,断裂的肋骨刺入肺叶,鲜血从他的嘴里溢出。
“你不会有机会的。”戈贝利尔的声音带着一丝讥讽,“你以为你真的能赢过我?”
“是吗?”菲特微笑着说,“那你应该好好珍惜这最后的时刻。”
戈贝利尔抬起手,他在笑,笑声从咙深溢出,带着重的血腥味。
执拗的掌控前所未有的高涨,那是他的虫患,遗失多年的珍宝。
抓住了!
戈贝利尔的银发在烟花恍如白昼的照耀下折出幽深而冰冷的暗光。虫族的眼眸是漆黑的,仿佛吞噬一切的黑。视线像冰湖一样深邃,又像冰湖里的水草一样扭曲。
“说谎的,坏孩子。”戈贝利尔轻声说,带着残忍的愉悦和疯狂的满足。
他很用力,就像无数次向苍穹伸出利爪,想从云层撕扯下星辰一样。
这一次终于抓住,抓牢了属于他的星辰。
时寸瑾只觉得肩膀的肉被撕裂般的疼,血涌出,从肩颈淌下去。
“…坏孩子…说谎的…不乖…要受罚…受罚…受罚…”虫族的低语声仿佛梦魇般回在时寸瑾耳边,那句“受罚”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他被那只冰冷鳞片手拖往黑暗里。
戈贝利尔在时寸瑾耳边发出怪异的哼笑,他拽着时寸瑾的肩膀,从梯上地而起!
失重!
血顺着虫族指尖滴落。他听到系统崩溃般的尖叫,不断发出刺耳的警告音。
说谎的坏孩子会被鬼抓住,变成鬼的玩,藏在其他虫都找不到的地方。
时寸瑾一手扣住轻薄匕首,斩向戈贝利尔肋下的武装肌。
戈贝利尔一声闷哼,时寸瑾趁机挣脱,从梯上下去。
“系统!开路!我下来了!”
就地一个翻,站起来就朝厅外跑。
厅内已没有安全通,玻璃展台在刚才的交火中被击碎,只有几条展示车架,没有任何遮挡。
“启动3楼所有载!给我撞过去!不用留情!给我碾过去!!”
“时老师!!”
“系统!执行!!碾过去!!”
黑暗中,一架黑漆漆的机甲穿过绚丽的烟火呼啸而来。
金色的短发紧贴,异色的眸子恍若寒冷的水面结了厚厚的冰,从眼底沁出的血泪,又很快从眼角落,视野之内满是猩红。
一种无法言喻的心悸让阿努什卡几乎无法呼。
他感到自己的血在沸腾,仿佛要冲破血的束缚,仿佛奏响一首悲壮的挽歌。
阿努什卡的心脏猛烈抽搐!大脑像被钝重击,思维一片空白!
烟花划过夜空,驱散潜藏在黑暗中的邪祟。
黑战神变形完毕,阿努什卡出驾驶舱,如一颗星划过黑暗,振翅冲向银光。
他听到自己的心声,血动的声音,像星辰在黑夜中燃烧。
视线中,只有那一抹银光。那是他的德斯尼,那是他的命运。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