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按下了那张脸。
宿傩平淡地回答。
说起来,播磨的那个药师,好像也是粉发来着。
一张清白如初的面庞。
宿傩踏出一步,影闪动,出现在虎杖面前。
“你不就是我的诅咒吗?”
是吗。
“在任务失败的前提下,回去就是死。”宿傩说。
我不需要。
“是你吧。”宿傩拍拍他的脸, “粉发的小鬼。”
虎杖是没有能力的四级向导,没有领域,没有心象,无法像夏油那样在五条的领域里留下痕迹。他知自己无法对宿傩施加影响,他早就接受了这个无力的事实。但他仍想……仍想以自己的方式个纪念。
?
小鬼把骨抱在怀里,像小孩子抱着玩偶。现在倒是一点儿都不害怕了。
“可你没有杀他。”虎杖指出这一点,“这都不像你了。”
“你有让他选啊,”虎杖吐槽,“你都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
宿傩遥远地看着他。小鬼从牛上下来,弯腰在血池里摸索。他找到了那个不知名的骨,便捞起来用衣服干,
虎杖仰脸望他。
“所以他最后死了吗?”虎杖问。
刚死不久,尸还没完全僵,两臂以扭曲的姿势围住自己,脖颈上一翻卷的刀口。
他蹲下来看了看那个死人的脸。
宿傩不置可否。
宿傩淡淡地看他:“我也没有杀你啊。”
纪念他这个不正经又不入的命定向导。
我不就是诅咒吗?
虎杖听完宿傩的陈述,又捧起手里的骨。
抬得太高了。宿傩说。
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吧……
小鬼在自言自语:你到底是谁呢?
“虽然伪造份成功接近了在低谷期的我,但他的武艺实在不值一哂。任务理所当然地失败了。”
也许这是诅咒的象征哦。
“碾死一只蚂蚁又有什么乐趣呢?”
羂索不动声色地瞥他一眼。
“扬言要带我一起去死,不知天高地厚。”
他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眸。
是粉发呢。他说。真稀奇。
宿傩是在乱葬岗里看见他的。
果真没有任何意义吗?可世上的万物怎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夏油给五条留下的月轮,无名氏给宿傩留下的骨,那一定意味着什么,只是虎杖还没有充分的证据去发现。
“比起那个,我想起了一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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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好笑啊。
是你吗?他喃喃自语。
“留下来,也只是晚点死。”
“并没什么区别。”
总觉得有些眼熟。
“你梦到的那个人,是加茂氏族的私生子,为了保护弟弟和母亲,主动请缨承担刺杀的任务。”
这个人一定是存在于宿傩记忆中的某人。只是宿傩忘记了,因而无法将他从茫茫多的面孔里识别出来。虎杖用着宿傩的眼睛,梦着宿傩的梦,看着他生命中的过客如水般无断绝,而自恒定不变。
“当然。”
宿傩作为领域的主人都不在意,他不过是误入蛛网的一只蝴蝶,却替那只蜘蛛好奇了起来。
羂索在一旁挑拣可用的,见宿傩驻足,便走了过来。
宿傩,你不觉得……粉发这个特征,出现地太频繁了吗?
宿傩的回答并无意外。
宿傩的话语打断了他的遐思。
虎杖甩甩脑袋,挣开宿傩的手掌,又开始对着骨琢磨。
宿傩一句话就轻轻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