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了干涸的咙,虎杖清了清嗓子发问:“那个……我是怎么了?”
三天,四天。
明月亦西沉。
“那个医生说你是严重贫血。”
虎杖啪叽一声倒进枕里,听见纸页翻动的沙沙声响,又心生不甘。
说着他看了宿傩一眼,像是征求赞同似的:“刚见面的时候我还很健康呢。”
狂风卷地,暴雨倾盆。
虎杖遥望朝阳东升。
像是了一个很长的梦,可是梦见了什么,却只有残缺的印象。
虎杖猛然睁开眼睛。
“那你讲给我听吧。”他对宿傩说。
没关系。
虎杖据理力争:“明明是你把枕抢走了好不好,我没有枕就睡不好啊。”
虎杖连忙抱住枕,以免重复被宿傩抢走的命运。他往宿傩的方面挪了挪,向他倚近。
五天,六天。
宿傩见他苏醒,迎面扔来一个袋子。虎杖打开看了,是一些纱布和消炎药。额上的伤口已经被理过了,小臂上也有打过针的微。虎杖小心翼翼地摸着伤,因为痛感而不住抽气。
宿傩闲闲翻页,充耳不闻:“你给我好好躺着。”
宿傩瞥他一眼,满脸不悦,似是嫌他极烦。但或许是受伤的虎杖更容易引人同情,他还是坐到了床边。
他攀到了“浴”的边缘。
第七天。
虎杖忿忿挥拳,宿傩视若无睹。他从虎杖的购物袋里拿出新买的漫画,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虎杖低看去,黑粘稠的河如同一锅翻腾沸水,亟不可待地想要吞噬岸边的宿傩。
宿傩递给他一杯水。
见虎杖一脸心有戚戚,宿傩又补了一句。
“我也要看!”虎杖嚷。
宿傩嗤之以鼻:“没用的小鬼还是早点死了好。”
虎杖愣了一下,受若惊地接过。他抿了一口水面,了嘴,随后很给面子的一口喝光。
“水。”
宿傩便笑:“那你还明知故问什么呢?”
宿傩翻了个白眼:“是谁每天都枕别人胳膊上睡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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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靠在你肩上吗?”虎杖很有礼貌地询问。
虎杖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没有办法嘛……”
没有痛感,没有知觉,世界所在,只在眼前。
“喂!”
“晕过去了。”宿傩的脸冷若冰霜,“谁叫你抽血抽成那个样子,稍微失一些就是失血状态了。”
血红的双目紧盯前方,他是断蜘蛛,跄踉爬行。
一天,两天。
他从床上坐起,惊讶地发现自己已在暗室。
他沐浴在晨曦中的每一寸肌肤都完美无瑕,仿佛自出生以来,就不曾有任何事物给他留下痕迹。
宿傩任由它把自己拉扯下去。
好像是……梦见了宿傩。
宿傩自黑河跋涉而出。
还有牙齿,还有躯。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