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纯阳，嘴上宣称是“太多了没放随手送的”，实际还特意亲手造了个小盒子，单独送给李忘生。

        既然是给李忘生的，里放的那自然是上品中的上品，每颗珍珠都由他亲自挑选，莹饱满，泛着盈盈光。不单是珍珠，就连贝壳海螺，也是他挑细选出来的形状最好、色泽美极的珍品。还记得当时李忘生回信中曾赞，亲传徒儿为他打开盒子时，连脸都在珠光照映下变得柔亮透白。

        后来，纯阳弟子新一批的校服就以那五箱珍珠点缀，不少人还自己动手串了贝壳挂坠，装饰在腰侧袖口。

        而李忘生也自己亦十分喜爱，新的袍子上缀了许多盒中的珍珠，引来门下不少弟子羡艳。

        想着想着，谢云又想起月光下泛着银光的小霜鱼。

        那两条被他放进泉中的小霜鱼。

        这次再来，他没有经过当年那片碧蓝的湖，或许从此也不会再有机会，为李忘生去钓几条活蹦乱的鱼，给他新鲜鱼汤了。

        正满心伤感地胡思乱想着，他就觉得整个人晃了晃，突然一阵晕眼花。

        原以为是自己疲劳过度终于迎来反噬了，却瞥见眼角余光里的细碎石也在到乱。

        ――地震了！

        谢云猛地反应过来，与此同时，手机也发出尖锐的地震警报声，地面开始更剧烈地晃动起来，谢云跌跌撞撞地站起，还没站稳就斜斜往一边歪去，惊险地揪住侧枯草，单膝跪倒在地上。

        不知是不是幻觉，在四周石块轰隆落的乱声中，他似乎听到了更为尖利的声音。

        像绝望至极的尖叫，其中却还有凄厉的哭嚎。有人在说着什么，那声音自高空中而来，刺痛了他的耳。

        谢云忍着昏脑涨，强压下一阵反胃，摇晃着站起来，开始徒手攀往坍塌的九老。

        碎石不断落，得益于强力壮，即使被砸伤几，他还是艰难但顺利地爬上了，远远一看，中间果然凹了一个黑沉沉的大。

        尖锐混乱的爆鸣更加清晰，这次谢云完全可以肯定，这鬼哭狼嚎的恐怖声音就是从这个里传出来的。

        也是这时，地震突然停了下来，只余轻微的余震。

        谢云脑中一阵警铃大作，也不知从何而来，瞬间满心都往外涌着恐慌。

        顾不上接下来还有没有大震，他快步跑过去，毫不犹豫地进了中。

        远看黑漆漆的一个，其实并没有很深，当然也有可能下边是空的，总之谢云打开手电，摸索着沿着深入。

        乱石嶙峋，谢云谨慎地前行着，不出所料，拐过几个弯、跃下几块巨石，曾经别有天的九老就出一分未被掩埋的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