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时才开始回味属于我的那杯水的味。
一棵树,静静屹立于土地上,边无更高大之树,躯干相较于它树更为壮,旁枝相较于它树更繁,绿叶相较于它树更茂,就连叶脉的形状,与它树相比,也是更加美的款式。月亮出现了,月亮是圣洁的,但看似圣洁的月亮上实则存在不计其数的坑,就连它的光芒,也只是借自太阳而已。它缓慢地靠近树,月光在树上投的影子也越来越短,直到月亮出现于树正上方的一刻,树的影子消失了,被无尽的月光吞噬,消失在世界上。
“看来我是玩脱了。”
出来,倾注而出,直上天空,一,两,在十几稠而洁白的在空气中一闪而过后,疲惫在我的脑海里奏响,“你得好多啊,拉蒙”,阿格又对我笑了笑,然后以一种平静又镇定的态度尽残余,仿佛对待的并不是我的,而是某项工作。周遭的环境分崩离析,天摇地坠,幻境又将我送回了现实世界,我依然躺在酒店床上,边是已然睡着的阿格,“七点了要直播啦!”我急忙将阿格摇醒。“啊,刚才发生了什么吗?”阿格拭着眼睛懒洋洋地说。
阿格苏醒过来,看到这一番情形,在一瞬间的震惊后恢复了平静,对着我,轻轻地说:
“你的味,真甜。”
双方都默不作声,空气仿佛要凝固了。
开水壶发出沸腾的气泡声,我站起来,走到开水壶前,掉插,打开开水壶盖子,倒了两杯水,并将其中一种递给阿格。“谢谢你啊,拉蒙。”在我把水递给他的一瞬间,他颤抖了一下,额上下几滴晶莹的汗珠,并随着他送的动作顺着重力掉到了我的杯子中。“啊啊天气太热了,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阿格急忙歉,瞳孔迅速放大,我听到了他急促的呼声。
阿格的声音打破了这一份寂静:“拉蒙,你……没有不开心吧……”他的声音不大,但在这沉寂的环境下显得格外刺耳。“没有啊,我没什么不开心的,真的”!我摆出一贯的微笑,平静地回复他。“那就好。”他不明所以地了手掌,拭了下额说。
晚上十一点,摆钟的打锤受重力的影响向右摆动,敲击着右侧的音簧,发出清脆而悦耳的响声。
阿格业余生活中会直播游戏,他已经有了一定量级的粉丝,当然,我就是他的粉丝之一,这次来W城目的之一就是陪他一起直播。直播开始了,阿格也一扫其沉稳之态,开始在解说游戏的同时插科打诨,试图持续不断地唤醒观众们死寂的神经,而我的作用便是协助他。在无需我插嘴的时刻,我看向弹幕,今晚的弹幕比以往要聒噪些,市井人的俗气直大脑;我又看向直播内容,依然是那一款游戏,无聊透,在本已被无数无趣日常浸染的生活中坚守着玩法单一的游戏真是莫大的讽刺;看向窗外的天空,月亮赶走了阴云的位置,毒辣的月光像是要往人的骨子里钻,不尽骨髓不罢休,尽后再满意地离去,像是使劲嘲笑此刻只能停留于一隅之地的我。然而停留于这一隅之地的我笑着摇了摇,将这三瞥压在心底,继续合着他进行这一场演出。
我看着他,一口一口,将那杯水一饮而尽,他很平静,没有任何异样表现;我看着他,很平静地闭上双眼,向后倒去,躺在旅馆的床上;我看着他,出现在我家早已准备好的铁制笼子中,着项圈和脚铐,躺在笼子地上,表情十分安详。
光标在“结束直播”四个字上闪过,直播在鼠标的敲击声与疲惫的叹气声中结束了,我们俩相视一笑,像是为了这四个小时的直播终于结束而高兴,我走到热水壶前,接了一壶水烧起来,烧水期间,我又走到床前,坐在躺在床上的阿格旁边。
“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