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见惯了慕嬷嬷的冷脸,也不生气,只是笑道:
“侯府又不是养不起几个病人。”
虽然大公子不在了,但是,大小姐却清醒,多谋且冷静,比之男子,不遑多让。
苏瑾说她打算给忍冬找一个好人家。
一个丫鬟而已,冲撞了主子,打死也就打死了。
苏瑾跪着向前两步堆起笑容道:
忍冬死了之后给她家里点抚恤金,就一了百了,苏瑾根本想都没想着要救忍冬。
苏瑾也觉得心下不忍,本来她是想把三个丫鬟都好好安顿的,但另外两个丫鬟的卖身契在贵姨娘的手中,她不便去要。
苏瑾一时间瞠目结舌,毕竟眼前质问她的是琉璃,她也不敢顶撞。
雪夜叶上前扶着沺黎县主缓缓坐下道:
如今苏瑾又表示要善待这个丫鬟,说要给她找一个好去处,她和杨氏其实真的是没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雪叶和苏瑾对视一眼,眼中都是得意之色。
“县主,奴家有个计策,您不妨听听?”
“当然养得起!说实话,只是我们姨娘想让冀家两个丫头心里好过一点,全了她们的心思,冀家姐妹觉得几个丫鬟受了她们的连累,想补偿一番。特来向太太讨个恩典。您别忘了,大公子失踪后,苏姨娘最得意,最幸灾乐祸了。”
琉璃不理会苏瑾的愕然,继续道:
“县主,何苦为了那两个贱人伤了您和世子爷的情分?”
慕嬷嬷其实并不太相信苏锦的话。
慕嬷嬷看向徐嬷嬷,唇角勾起微笑。心下十分欣慰,果然如大小姐所料。
但苏瑾此前对夫人一向不敬,此次一番做低伏小,又让杨氏和慕嬷嬷心中大为受用。
“母亲,苏姨娘为人阴险,您多留神。相林调戏丫鬟不成,就恼羞成怒将她们打得几乎丧了命。这样的暴虐行径如果被御史知道,只怕要给侯府招灾。女儿想,贵姨娘或者冀家小姐恐怕会来要忍冬的身契,就给她们好了。”
“即使苏姨娘想好好安置忍冬,那也不应该去坑了刘嬷嬷的侄子,这样岂不是伤了刘嬷嬷的心?”
“县主,如今世子爷被两个狐媚子迷惑,百姓们也不知道她们品行恶劣,只以为县主仗势欺人。她们二人一旦再跟世子爷哭诉,岂不是您里外不讨好?”
“县主,不可!”雪叶和苏瑾齐齐急道。
苏瑾也道:
“苏姨娘的恪吉居有那样多的丫鬟,刘嬷嬷的侄子既然像你说的这般好,那怎地苏姨娘不把其她的丫鬟当中某一个嫁过去,却将一个现在被打成重伤的忍冬嫁过去,这样岂不是害了刘嬷嬷的侄子?”
“那苏姨娘打算如何安置这个丫鬟?我倒是想听听。毕竟以后进了陈国公府,恐怕也会遇到相似的事情。我也想看看,家里的母亲和姨娘是怎么处置的。我也好借鉴一番。”
然后,忍冬就会“无福消受”,“伤重不治”而死。
淮安候府,慕嬷嬷冷着一张脸,听着徐嬷嬷的来意,心下却在翻转琢磨。
杨氏顿觉有理,待苏瑾退出去。琉璃有些忧虑地道:
“母亲,几个丫鬟如今在在丹桂苑,正在养伤,此时既不宜挪动,也不宜做任何的处置。女儿听说冀家的姐妹已经对她们三人的家里进行了安抚。如果咱们此时草草地将忍冬嫁出去,岂不是说我淮安侯府凉薄如斯?女儿如果将来嫁到陈国公府,也会被陈国公府的人瞧不起。”
“刘嬷嬷有一个远房的侄子,与忍冬年貌相当,家中还有几几亩薄田。奴家觉得这是个好姻缘,想将忍冬嫁过去。”
苏瑾没有想到琉璃会直接问对对忍冬的安置措施。
“如果母亲实在不愿意给丹桂苑,就把忍冬给女儿吧。权当,替女儿和兄长积德了!母亲,如今,冀家姐妹已经结交了世子,还帮大理寺做事,望母亲不要对冀家姐妹持太多偏见。这样,除了让苏姨娘畅快,于母亲和女儿毫无意义。”
徐嬷嬷忙道:
“那该如何是好?任由她们猖狂?”
县主忽地起身。
琉璃这么一问,苏瑾顿时张口结舌。但是苏瑾毕竟反应还是比较快,旋即满脸陪笑着对琉璃道,
此前,苏瑾也派人来向夫人要忍冬的卖身契。
苏瑾哪里有什么安置方法?她其实是想把忍冬的卖身契拿过去之后,装模作样给忍冬治疗几天。
沺黎县主闻言也没了主意:
慕嬷嬷淡淡地道:
见杨氏有些犹豫,琉璃叹口气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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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打算将忍冬的卖身契拿过去。
说毕竟是洪相林把忍冬打伤了。
琉璃转身对杨氏道,
琉璃听罢,眸光略显寒意,微微笑道:
只是当时,杨氏刚要将卖身契给苏瑾的时候,大小姐琉璃却开口问道:
“麻烦嬷嬷转告夫人,今日拿到了忍冬的身契,贵姨娘和冀家两位小姐都会感激夫人。不给,苏姨娘可不见得感谢夫人。何必不结个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