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乖顺,赵靖就松快了两分,这才松开她的胳膊,手掌略撑在膝盖上来回摩挲,见齐瞻月老实巴交地等他训,才刻意板着语气说。
这话可算说出了口,赵靖自己都觉得不容易。
下跪认错这方面齐瞻月实在手矫健,赵靖都没反应过来拉住她,就看那单薄的人又恭敬畏惧地跪在了地上。
他今晚就不该不要脸面的来!
末尾几个字已有些压不住地颤抖。
想至此,气冲冲扔下一句话。
说完,同那天傍晚一般,大步就出了寝殿隔间。
床缠绵的夜话,如今想来只叫人觉得更伤心,她再忍不住,跪在坚的石砖上,立直着上半,闭上眼,落下了一滴泪。
“你既说你知,那便说来听听,你错在何?”
齐瞻月被吓得一哆嗦,乘他不注意,本能地就跪到了那地上认罪。
“什么?”
要等她齐瞻月开窍,怕是他龙驭宾天也等不到那一天。
“臣妾正要跪下,听皇上申饬。”
齐瞻月咬着,想着他分明最终还是幸了王朝云,又得了乐趣,却依然不肯在自己妄言举荐这事上宽恕她,心里苦涩了起来,话也说得艰难晦涩。
赵靖语了,人也更尴尬了,话是自己说的,齐瞻月的行为完全无可厚非,可却不愿意松开她的胳膊让她跪下去,僵持半天,齐瞻月只觉得左手臂都快被他麻了,才听到皇帝闷闷说了句。
“好好给朕在岚镜舫反省思过!”
“臣妾不该拉拢后妃,抱团结党,是为嫔妃……嫔妃失德,请皇上……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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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赵靖一脑出了寝殿碧纱橱的隔间,正要推开正殿的门时,却想起,许久之前,两人初夜,他也是这般难以自而要离去。
那时有一双柔如无骨的手臂从背后轻轻环住了他。
他忽而心中有些伤怀,继而才涌出懊悔和不忍,站立了半天,抬不起手去推开门,转而慢慢走了回去。
他端着面子,想厉声让她起来,可憋了好些日子,实在不痛快,便由着她跪着,闭了闭眼准备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齐瞻月被扯着坐回了床边,连皇帝那张脸也不敢看,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有任何委屈,低声答到。
赵靖听完,起初是错愕,接着花了老长的时间,才听明白齐瞻月一字一句说的是什么内容,心里第一反应却是――这都哪跟哪啊!
实乃不可教也!
“坐着听。”
。
知还不来见他,知还不来认错,赵靖眨眼被她的话堵出了气来,呆了会儿,已压不住语气。
这声音又有些大了,特别是夜深了,听来格外震耳。
“臣妾……”
知?
“朕看你一点也不知!”
哪有这样听申饬的,没有这种规矩,齐瞻月抿了抿,也不敢违抗圣意,再则,夜晚凉,她其实也不想跪到那地砖上,便老实答了句是。
“臣妾知……”
赵靖气得后脑勺又开始抽般地疼,齐瞻月跪得畏畏缩缩,他却实在不想同这“顽固不灵”的人再多说一句话。
而齐瞻月,再一次被他扔在原地,心里却蓦然想起两人上一次欢好,他在她上说的那句――“是因为,是你啊……”
“你知不知你惹了朕生气?”
齐瞻月回想起他黑着脸从岚镜舫走的那日情景,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