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和掩护你们的任务,就由那仁昆都带着我们来完成。”
布尔古德和苏博泰、云朵、赛音其米格,瞬间明白了那仁昆都的用意。这是在为整个苏木安排后路啊!大家心里,瞬间翻腾起无限的酸楚和不安……
“另外,那仁昆都要你们注意一个细节。因为撤退转移的时候,不光是咱们的人马,还有牛羊畜群。要你们一定要留意观察,适合人马、畜群,同时通过和分别通过的路径。如果这条通道上也发现敌情,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要优先通行人马,舍弃畜群……”
布尔古德四个人听了,心里更不是滋味。
带路的骑兵继续说道:“从这里回身往西,离白鹭洲不远,有二十几公里。从白鹭洲再往西约十公里,就是你们消灭那一队敌军骑兵的中苇场了。那仁昆都交代,白鹭洲和中苇场现在不能去。因为敌军当前,极有可能正在那一带活动。让咱们从这里,原路返回……”
返回库鲁克山的路上,布尔古德和苏博泰两人的心情异常沉重。觉得呼都克已经面临非常危险的境地,可那仁昆都还是没有把他们看做能上阵的勇士。只是准备,将带领本苏木老老少少转移的任务,交给他们。
云朵见他们俩心事重重,就想着办法替他们排解,可也找不到适合的由头。干脆直接安慰说道:
“那仁昆都安排我们来熟悉这条紧急撤退通道,并不是现在马上就用的。那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用来逃生的。眼下还没到那个地步,你们也不要过于担心……刚才骑兵说,台吉在这条路上接应我们。说明这条通道并不完全是逃生用的,很可能是部落和旗里事先的安排。让我们苏木从这里,向包尔图山转移的……”
布尔古德和苏博泰听了云朵的这番话,觉得有些豁然开朗!心情瞬间有些好转。
赛音其米格突然问苏博泰说:“你们家老爷子不但功夫好,歌也唱的好;我们藏在芦苇丛里都听到了。那是唱的啥歌呀?怪好听的!”
布尔古德喊道:“哎!斯日古楞大叔唱的是《西海谣》。我给你们唱过多少遍。没记住吗?”
赛音其米格大眼一瞪!大声说道:“大叔前面唱得没听清。可后面唱的‘杀尽恶狼、还我家乡’,我们听得清清楚楚!你的歌里,有吗?”
布尔古德瞬间没了脾气。他疑惑地看着苏博泰,“就是!老爷子后面这一段歌词,确实让人耳目一新、热血沸腾!你以前听过吗?”
苏博泰笑了笑,“我阿爸唱的前半段,就是你唱的长调《西海谣》。后半段,是用《天山牧歌》第四段歌词改动后,唱出来的。这个《天山牧歌》的第四段,是我表哥孟和新编的。唱起来的确让人热血沸腾!……可是,今年夏天,表哥在部落骑兵主力与阿古柏侵略军的骑兵主力大对决的主战场――七个星山口,牺牲了。牺牲前,他单枪匹马冲上了侵略军的指挥阵地,干掉了好几个敌兵。砍倒了侵略军的帅旗!最终,上万人马的侵略军主力,被我们赶出了草原……”
布尔古德点点头,“你那把弯刀,就是他留下的?”
“是的!”
“真是个大英雄!……那这个《天山牧歌》你会唱吗?”赛音其米格好奇地问道。
“我只记住了这首歌的第一段和第四段,中间的两段没记住。”
“那你唱一遍给我们听听嘛?”
苏博泰有些难为情!不由自主地看了看云朵,云朵对着他使劲地点了点头。
布尔古德瞪了一眼赛音其米格,“就你事多!这样意境深沉、感慨悠扬的歌,要有特定的氛围,才能唱出来。你这纯粹是难为人……”
“没关系!我试试。但是不完整。唱的不好,你们也别笑话我!”
大家先送来了一阵掌声!
苏博泰闭上眼睛,酝酿了一下情绪、清了清嗓子。开始唱《天山牧歌》的首尾两段:
秀美壮丽的额尔宾山啊!
是生我养我的家乡。
山脚下的毡房里,
住着我心上的姑娘。
我想放声歌唱,
又怕你父亲怒火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