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麻地,窝打老道,广华医院。
一台雷诺轿车停在门诊楼前,马威拎着手包,带着三名手下,步伐匆匆的向大厅内走去。
此人今年二十三岁,相貌普通,左耳下方一道蜿蜒的刀疤极为扎眼。
这道疤是他的战绩,更是成为陈明哲头马的军功章。
守在大厅内的马仔见到马威,快步迎了上去:“威哥,您来了!”
马威脚步不停,继续前行:“大力的情况怎么样?”
马仔回应道:“力哥的胳膊被人打断了,其他几名兄弟也多多少少受了伤,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已经转到病房了!”
马威这才轻松下来:“人受了伤,为什么要送到公立医院来?”
马仔在带路的同时解释道:“力哥说他当时被打昏了,是热心群众拨打了999,他们才被救护车拉过来的。”
两人一路闲聊,赶到病房的时候,丁大力正躺在床上输液,挨了一脚的脸也肿起很高,看见马威进门,当即就要起身。
“行了,坐下吧!”
马威看见丁大力这幅熊样,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早就跟你讲过,叫你去收数的时候注意态度,现在遭报应了?”
“阿威,我不是被那些摊贩打的!”
丁大力含糊其辞的开口:“我躺在这里已经想了好久,那些人摆明就是奔着我来的,他们抢走了我今天收的保护费。”
马威屁股下面像是长了弹簧,猛地从椅子上起身:“你说什么?钱没了?”
“那些王八蛋搞偷袭,我大意了,没有闪!”
丁大力瘪着嘴,把提前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阿威,我真的是尽力了!今晚他们来了二十几人围攻我们,为了保住这笔钱,我已经跟他们拼了命,可惜还是功亏一篑。”
马威眯起眼睛,沉吟片刻后,轻声问道:“大力,你能确定,这笔钱真是被抢了吗?”
“阿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以为是我自导自演吧?”
丁大力被马威的眼神吓了够呛,挣扎着坐起来,被伤口传来的疼痛弄得龇牙咧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是了解我的,我平时或许有些小聪明,如果黑掉三两万的保护费,我能做出来!可是这么大一笔钱,我是无论如何都没有胆子去吃掉的……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真没说谎,我用全家人的性命发誓!”
“哈哈,我开个玩笑而已,你紧张什么。”
马威笑着拍了拍丁大力的肩膀:“你先休息,我出去给哲哥打一通电话。”
医院走廊内,马威点燃一支烟,沉吟片刻后,拨通了老大陈明哲的电话。
……
本岛中环的一处民宅内,刚要进入浴缸泡个澡的陈明哲听到电话响起,扎上浴巾回到了客厅。
作为码帮五虎当中最年轻的虎将,陈明哲今年只有二十五岁,他是地下拳手出身,周身肌肉虬结,几乎是本岛所有夜场中女孩的梦中情人。
电话接通,马威的声音顺着听筒传了出来:“大哥,这么晚打电话,没有打扰你休息吧?”
“我陪湾仔分区警署的几名督察打了一整夜的牌,刚回到家里,还没睡。”
陈明哲很重视马威,对于他的态度也表现得比较和蔼,躺进浴缸里问道:“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大哥,今天晚上,被我派去收保护费的大力叫人袭击了,不仅身受重伤,而且收上来的钱也被抢走了。”
马威顿了一下:“如今新填地街已经归我们罩了,寻常人绝对不敢来这里闹事,所以我怀疑此事与信义安脱不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