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宗浩接过钱,用匪帽将手套和枪械装在里面,随后对于冬青比划了一下:“你的枪伤了人,万一垃圾场那边被警方注意到,他们一定会验弹道,绍尔38式太冷门,这两把枪都得扔掉,不能再使用了。”
“有巡逻的军装警来问过,我说里面的动静是因为工人们在修机器,把他们打发走了。”
陈明哲脸色铁青:“你统计一下那些赌客都被抢了多少钱,只要数目大致能对得上,就把钱赔给他们,另外这边的场子也暂时停了吧……对了,这里响枪之后,警察来过没有?”
于冬青逻辑清晰的回应道:“陈明哲已经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不论是人力还是财力,都要强过我,不把他来钱的渠道斩断,我一个刚从监狱里出来的人,拿什么跟他拼?”
“你还嫌事情不够乱吗?我们的场子已经被人抢了,如果再去调查赌客,这生意以后还做不做了?”
……
垃圾站办公室内,负责赌场业务的马仔看着脸色铁青的陈明哲,一脸自责:“哲哥,我们的赌场刚开两天,客人都是把车停在远处,由我们统一接过来的,被人抢劫,绝对是赌客里有内鬼!你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把这个混蛋给查出来!”
“我对刑侦比较感兴趣,看书学来的。”
“给我的?”
五秒钟后,陈明哲甩了甩湿漉漉的手掌,将纸条摊开之后,气的脸色铁青,连身体都跟着颤抖起来:“艹你妈!被我抓到这两个劫匪,我刨他祖坟!”
陆宗浩不置可否:“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我是古惑仔,不是抢劫犯,你还指望我干多少次?我今天抢陈明哲的场子,并不是为了钱,而是毁掉他的名声,事情传出去之后,短期内他的博彩生意一定会受到影响。”
陈明哲拿起塑料瓶看了一眼,发现液体中泡着一个卷起来的纸条,拧开瓶盖向桌上倒了一点,确认里面不是腐蚀性液体,这才用手作为过滤,将里面的纸条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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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仔回答完问题,指着桌上的瓶子说道:“哲哥,这东西是劫匪走的时候留下的,说让我们转交给你。”
陆宗浩刺在陈明哲腿上的一刀,伤到了他的肌腱,按照医生的建议,他至少需要卧床半个月,才能进行简单的运动。
正因为花销太大,所以陈明哲才想着悄悄将赌场挪到油麻地来,以此避开需要上交社团的抽成,没想到这边的生意才支上两天,就被人扫了场子。
马仔看见老大如此愤怒,忍不住探头瞥了一眼。
于冬青退下弹匣,把手枪扔进了匪帽当中:“看起来,你似乎对抢劫很有经验。”
巴掌大的纸条上,只歪歪扭扭的写了四个字:瓶里是尿!
最近这段时间,陈明哲崛起的势头很猛,不仅取代鸿飞成为了湾仔的话事人,而且还拿下了油麻地以北的地盘。
在一条沿海的路边停下来,扯掉了匪帽和手套。
于冬青活动了一下脖子:“白粉强丢掉的地盘中,收益最高的就是你的地街,我准备去地街插旗,先将油麻地果栏夺回来!”
正如于冬青所说,地下赌场是陈明哲重要的经济来源,所以他在听说上海街的赌场出问题之后,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
如今他的事业重心全都放在稳固油麻地的地盘上,为了防止后院起火,鸿飞的旧部他一个没动,并且在散财邀买人心。
“本以为今天能干一票大的,没想到才拿到了一百多万,看来是咱们下手太早了,大鱼还没到。”
于冬青拿起旅行包大致清点了一下,随后拿出打着捆的三十万,还有一大把现金递给了陆宗浩:“这些归你。”
陆宗浩打开车窗,将装着两把枪的匪帽抛入大海:“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应该提前跟我打个招呼,今天这事你准备的太糙了,甚至连车都没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