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泷君每日第二件事是练兵换防。

        可以说，杉跟着昭泷君嫁去京中，完全是一意孤行。

        穿完衣后，两人会在一间房里说些闲话，了解一天行程。杉洗漱，而昭泷君吃早食。

        于是朝中打得你死我活的时候，杉正在中潜行偷东西。

了给出去让别人替她办事，要是全都亲力亲为，那谁还要兢兢业业往上爬啊。凤帝的职责就是今天打小国扩疆土抢贡献，明天搞发明喝美酒睡大觉啊！

        昭泷君给他穿衣服，从接手便开始笑起来，她的手掌忍不住贴在杉的后腰摩挲，热度穿过几层薄衣，煨得杉的心口都开始发。

        细数下来，她占了好几个人的官位，这些活被她整合到一起，倒也更轻松。故而凤帝任由她又批奏折，又掌京军。

        刚才说过，她很喜欢对杉笑。

        很快有下人掐点端着粥饼进来，鱼糜和虾饺都是新鲜的，小巧玲珑，个数却不少。两人都习武，吃得多又快。

        每一个江湖人士都喜欢往京中跑，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当朝凤帝对江湖采取放任态度，私底下却是打压的。

        哪个官府会乐意看到一堆人聚众开会还不上报的？万一踩踏了，万一有人――咔嚓了别人或者被人咔嚓了？

        公公婆婆则和杉的审美完全不一样，他们看着昭泷君就不像好人，看不出来她喜不喜欢自家独子。

        两人离得极近。

        他是懒虫，从不在早上给长辈请安，刚好长辈年纪大了也喜欢睡懒觉，故而昭泷府只有中午会在一起用些吃食，而且一般跟打仗一样，只是例行公事般外加习惯。

        穿短打的人大多一天两餐，约摸十点一餐，入夜后五点一餐，如果清早饿了，就拿点东西随便垫垫。

        而负责内城的则是凰后的小妹，人长得纤细轻巧，一手偷盗功夫倒是出神入化。

        京中的兵，大多驻扎在郊外的山上，总数多达两万上下，全由昭泷君一人掌控，负责外城。

        这些都不是官府乐意看到的。

        但像她们这样有钱有爵位还有官的世家贵族，吃食是不拘泥于时间的，杉坐在镜前梳，偶尔还要去昭泷君那里蹭一口小笼包子啥的。

        窗已经打开了，大盛的晨光照在两人还有杉凌乱的衣服上面。下人鱼贯而出，很快在院子里也了无痕迹。昭泷君早已接手杉的中衣，把它们系好再拉整齐。

        且说前几日有细作逃出府外，现在已经回到了原。

        但这些杉是不的，他对政治不感冒，对各家的风起云涌也不作表态，他的态度也是纯臣――只忠于昭泷君一人。

        杉脸微热，双手平齐向两边打开，像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小孩子等着人伺候他。他是江湖人士，惯爱穿短打，更别提这种长袖长拖拖沓沓的男服。

        不怎么说，这街是巡完了。等昭泷君带着早饭溜溜达达回了府，杉正在小厮的伺候下闭着眼穿衣服，一看她回来立挥退了自己的得力下属。

        凤帝心倒是大，要知昭泷君的父和凰后也是一家，尽昭泷府看起来是纯臣，但所有人都把她们打成了太女一脉，更别说凤帝的兄也向着那家，真不知江山何时易主。

        昭泷君很少笑，大多数笑都给了杉。白在江湖还是京中都是小姓，白杉这个名字又极其普通，只有当地人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白家人？就是那个男主外女主内的学堂？

        他的妻，风尘仆仆的也好看。他永远记得那个正午，他像个猴在人群中闹事，而她一正气地从石底下的石狮子旁跨步走进来，像一束光照在这个暗涌动的广场上。

        官府只

        这种衣服，小时候只有他的父亲会穿――为了装一个读书人。

        上一代昭泷君是地地的武夫出，自过了半百之后也懈怠得不起床晨练，天天抱着夫画画养花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