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她都不肯哭一声,更不肯落一滴泪。
谢嬷嬷已经吓得不敢哭了,只跪在床边的地上不停地发抖。
谢丹琴的里衣和头发已经全部湿透,脸白的如同纸一般,无论梅雪如何推她,她都毫无反应。
梅雪无奈,只得加快手上的动作,等终于将脐带从孩子的脖子上绕开,并且将孩子的体位调整好之后,她立刻扑过去推开了那两个产婆。
“好孩子,哀家是相信你的,你尽力即可,不要怕什么。”
梅雪几乎是嘶吼着在喊,外间的静安太后和晨阳公主默默无言地对视了一眼。
“娘娘,你这样很好,现在不哭喊耗费体力,等会儿才能有更多的力气用。”
到时候,就算我能保住你的命,你也会一辈子对死去的孩子心怀愧疚。”
梅雪点头,一句话也没说,给坐在静安太后两旁的晨阳公主和李瑾瑜行了礼便又进了内室。
“微臣一定竭尽所能,娘娘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尽量放松才好。”
“你看着他,看着你的儿子。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用力,不仅是要死一个孩子的事,你也有可能保不住命。
可几个产婆都慌的使不上力,她们碍于谢丹琴的身份,做事十分畏手畏脚。
梅雪到外间给静安太后行礼,太后便握了她的手说:
梅雪点头,接过谢嬷嬷手里的湿帕子给谢丹琴擦着额头上的汗说:
一直冷着脸的李瑾瑜在这时候也终于微微红了眼圈。
到时候,你让这个孩子去靠谁?没有生母的孩子,你让他怎么好好地活下去?
梅雪急得满头大汗,手脸和身上到处血迹斑斑。
谢嬷嬷身子晃了晃,差点儿栽倒在地上。
梅雪甚是佩服她的毅力,坐在床边轻声对她说:
沈皇后不在了,她不忍心让李瑾瑜独自面对这种时刻。
谢丹琴已经疼得满头大汗,却仍一声不吭。
谢丹琴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不肯落下,只死死抓住梅雪的手低声哀求:
“梅姑娘,我知道你很聪明,那你一定也看得清我如今的处境,请你…….请你一定要帮帮我。”
梅雪顾不得理会谢嬷嬷,将银针扎入谢丹琴的人中穴之后,她又抓起谢丹琴的左手使劲掐她的手心。
可等谢丹琴终于虚弱地睁开眼睛,她原先的那股心气神已经荡然无存,无论梅雪怎么摇晃催促她,她都没力气再动一下,只绝望地看着梅雪流眼泪。
(本章完)
等到天色微黑,谢丹琴开始阵痛频繁的时候,静安太后也由晨阳公主搀扶着过来了。
她也发了狠,竟是一把抓住谢丹琴的肩膀将她拉扯起来,让她的脸靠近正在酣睡的孩子说:
第一个孩子的出生还比较顺利,可谢丹琴还是耗尽了力气,控制不住地就睡了过去。
这个时候,谢丹琴如果睡太久,她和孩子都会有危险。
“你看着,这是你的长子,你的次子还在你的肚子里,你要是不拼一把,你的次子要不了两刻钟就会丧命。
梅雪大急,一边大声指挥产婆如何叫醒谢丹琴,一边全神贯注地给第二个孩子调整体位。
而梅雪最后的这番话也终于刺激了谢丹琴,她死死抓住梅雪的手开始大叫着用力,指甲都陷进了梅雪的肉里去。
谢丹琴终于哭出了声,可她“啊啊”地大叫了几声,却还是用不上力,就又沮丧地松懈了下来,哭着,虚弱地对梅雪说:
谢丹琴答应着,又让谢嬷嬷給她叠了一块帕子咬在嘴里。
“梅姑娘,我真……的不行了,我真的……”
梅雪厉声命令产婆到外间把刚出生的那个孩子抱到床边,然后她提着谢丹琴的领口强迫她把头抬起来看着孩子说:
早已经准备就绪的东宫上下人等立刻紧张地忙碌了起来。
在外间的李瑾瑜已经十分着急,走到卧房门口不停地来回踱步。
你看不到吗?他这么小,别人随便两根手指头都能掐死他,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