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
跟王勤分开,程玉关来到白云观外,果然在一株巨大的菩提树下,找到了程琅。
此时程琅一身玄色锦衣,身高腿长,猿臂蜂腰,在一行人中十分显眼。此时他眉眼带笑,正在一少女起哄下,往菩提树上扔红绸,旁边还有几个锦衣少年围观叫好。
程琅这风流倜傥模样,是程玉关没有见过的。
程玉关自己不是个爱玩爱闹的性子,程琅便也迁就她,跟她一起的时候,两人除了铺子等正事儿,就是家中京里来信的事儿,偶尔说几句玩笑。像这样热闹的场景,从没有过。
程玉关在人群外看了一会儿,才出声喊三堂兄。
这一声,让正热闹的众人都回过头来。
旁边笑着围观的刘则明,曹世友甚至前两天打过一架的董文平都在,程玉关深居简出,几人一时见到程玉关只觉得陌生。
程琅跟前本来还在笑闹的少女却率先皱起眉头。
程玉关有程家人一脉相承的高挑,在桐城这个小地方甚至有些鹤立鸡群,就像将近九尺的程琅在男人堆里的突出一般。
而且程玉关还有遗传自己母亲,来自蕃地边陲牛奶一般的皮肤,只这两样,猛然出现,便十分惹眼。
刘则明几个先是一眼惊艳,过而反应过来,她刚才叫堂兄,这么说也是程家人?
女子也反应过来,程玉关是程琅传说中的堂妹,脸上重新挂起笑容。
程琅却一如既往的大大咧咧,回头看见程玉关,意外之后,便招手,“小妹,这菩提树听说活了几百年十分有灵性,扔个红绸上去求个美满姻缘,快来!”
程琅说着,将手中红绸一扔,绑着一锭银锞子的红绸,顺利的飞到高处,挂在树枝上。
“琅哥哥真厉害!”少女鼓掌跳着夸奖,“快帮我也挂上去,也像琅哥哥挂的那么高才行。”
“好。”程琅接过来女子递来的红绸,看了程玉关一眼,“小妹先等一下,我将这个扔上去就替你求一个。”
程玉关站在原地,看着红绸再次飞上去。
刘则明几个走到程玉关跟前,“程小姐有礼,在下刘则明,是荆州学正之子。前些日子刚从京城到荆州,不妨碰到程琅兄这个故人。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不得不说,咱们程刘两家,也可以说算是有缘分了。您说呢,程小姐?”
刘则明一身雪白镧衫,一把折扇,风度十足的给程玉关拱手行礼,礼数十足。
但是他话中的轻浮让程玉关不喜。
刘则明知道程琅带着族亲过来荆州做生意,恐怕是把程玉关认成了程琅的普通族亲,所以才言语客气中带着一丝轻慢。毕竟,他的身份在荆州上下来说,也是数得着的佳公子。
曹世友自从刘则明来到桐城,就寸步不离,眼下见刘则明仿佛孔雀开屏一般,对程玉关献殷勤,又见程玉关不为所动,顿时明白,该自己助力一二了。
“刘兄父亲本就是六部堂官,这次下荆州任学正,三年之后回京,恐怕就要高升部堂了。”
刘则明却摆摆手,“哪里哪里,朝中部堂都是大乾栋梁,我父亲最多任职侍郎,给诸位大人做个副手。”
曹世友更加惊奇,“那也是六部高官了呀,令尊还年轻,未必不能再进一步,他日若是入阁,那则明兄也是阁老之子了!”
曹世友的话,让一旁的董文平神情更加恭敬,底下人也跟着纷纷附和。
“就是,没想到在咱们桐城小地方,有朝一日还能跟阁老之子交流,真到那一天,也是咱们祖坟冒青烟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热闹开怀,程玉关却仿佛格格不入。
她冷淡的面容,仿佛一个冰块儿一般,丝丝冒着凉气,很快让刘则明曹世友几个互相捧场抬轿子的戏码演不下去。
刘则明率先收起客套拱手的笑脸,曹世友也收起笑声,董文平倒是忘了前几日父亲的教训,对着程玉关有些黑脸,却还是强自压着不满解释,“程小姐久在闺阁,恐怕不太懂。若刘兄的父亲回京,最起码也是六部高官。程将军虽然是一品爵位,但是京城爵位多如蚂蚁,可比不上部堂高官的权利和地位。”
刘则明将折扇收起,一脸谦逊的笑意,听着董文平对自己的吹捧。
程玉关见几人挡在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