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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首的着巡检倒吸一口气,微微靠了靠椅背。
本以为程玉关一个小姑娘,吓唬两句胡乱关起来,到时候程琅回来之前,做成铁案就算是完成了刘公子的嘱托,现在看来,恐怕是提到了铁板。
“敢问大人,若是没有其他的需要质询,在下就先行告退了。毕竟在下来之前,让族人通知了知县大人,若是久不回去,让知县大人误会忧心,可就不好了。”
程玉关朗声道。
赵巡检听程玉关底气十足的声音,无奈,向底下的衙役使了个眼色。
“自然,该放程小姐归家。张三,拿质询记录给程小姐签字画押,就送程小姐回去。”
“是,大人!”
拍程家铺子门带程玉关回来的衙役大声应诺,然后走到门口的书记处,将一份质询记录端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记录,还有一份红艳艳的印泥。
“程小姐画押之后,就能回去了。”
衙役说着,一手端着呈放质询记录的木制托盘,另一只手拿着打开的印泥,让程玉关画押。
程玉关将拇指沾了沾印泥,顺手就要拿起质询记录浏览。
却见衙役手缩回去,躲开程玉关的手,“不用看了,字迹潦草,咱们衙门难道还能糊弄程小姐吗?赶紧摁上手印儿就能放您回去了,请!”
衙役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疾言厉色,将托盘重新往程玉关这里递了递,诱哄道。
程玉关闻言,却笑了笑,伸手从袖笼里拿出手帕,径直把手上的印泥擦掉。
“程小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衙役没了堆笑的诱哄,重新变得面目狰狞。
程玉关却没有看衙役,抬头看向高架灯后的巡检。
“明人不说暗话,巡检大人做这一场把戏,所谓何来?”
赵巡检摇了摇头,似乎在暗处叹息一声,“程小姐千金贵体,何必非要戳破,受不必要的苦,这里都是糙汉子,动起手来没轻没重,到底会让程小姐失了千金的体面,传出去对程小姐名声也不好。”
赵巡检说的可惜,程玉关面前的衙役却仿佛得了令,伸手就要抓程玉关的胳膊让她画押。
程玉关迅速躲开,衙役将托盘一扔,“动手!摁住她!”
程玉关四下看去,暗处冲出两个衙役,如狼似虎一般扑过来,程玉关脚下那个始终跪在地上的流匪,反倒抱着头迅速躲开,仿佛生怕被连累。
女子在外行走,总是免不了被人轻视。
最大的原因就在此时此刻,先天的力量弱势,会让旁人轻视。
若是男子,此刻恐怕最少也要有三五个壮汉扑过来,才好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