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死啊活啊的,我活得好好的,昨晚还喝了一坛好酒呢,干什么要离屠苏远些,若真离他远了,这一路上还不知要折在哪里,受多少折磨。”乐无异奋力摆手,手掌却似粘在剑柄上,无论如何也甩脱不开,只能任由晗光剑将他一再拖远。他见说理无用,索蹲在地上耍起赖来,“反正我不走,你不讲理,我也不与你讲,总之,就算你将我拖走了,等到夜深你睡着了,我还要摸过来找屠苏的!”
剑灵松开晗光剑,乐无异发觉手上桎梏消失,当即奔向百里屠苏,偎人侧,更衬禺期似那画本子里打鸳鸯的棒槌。
禺期迅速冷静下来,脊背的刺痛虽仍长久攀升,心神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不能战胜,不能躲避,且对乐无异,乃至世间生灵无有真正伤害,就连乐无异本人都十分相信,不愿远离,既然如此,禺期还能作甚。
禺期心内不知煎旺几丛怒火,他闭上双目,免得看见乐无异疑惑天真的脸容:“魔气附着寨中太久,虽除,却不能叫寨民醒转。”
禺期怒极反笑,乐无异确然扶不上墙,只是他今日也无继续阻拦的意思,冷笑一声后,:“方才吾已说过,吾现,是为救尔等命,尔等愚昧,竟不识得这黑雾乃是魔气!”
“尔等将甘珰取出给他。”禺期指向夏夷则,,“术之本在于驾驭清气,他术基不错,如以术将甘珰祛邪之力动到极致,或可令寨中魔气暂且退散。”
禺期止住力,地上的乐无异抹开脸上的尘灰,花着一张脸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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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叫你少与他往来!
毕竟这于他而言,太过简单不是么。
这句话,添上散逸而出,却不彻底出手的煞气,便是百里屠苏给他的回答。
这声前辈看似予他让步,实质上,何尝不是另一种威胁。
眼前的剑客拥有着折断晗光剑的力量,却隐藏于内,只丝缕。
来历成迷的剑客,强大莫名的剑术修为,不伤人命,不图钱财,不谋权势,只纯粹地伴在乐无异旁,为其扫清险阻,甚至费心掩盖路遇的人间惨相,不叫邪祟沾染少年躯半步。
角青绷起,一连出好些个“你”字,这才寻回自如讲话的能力:“无论如何,你若想多活几日,便距百里屠苏远些!”
前辈?屠苏竟然会称禺期为前辈?乐无异面上神情仿似见了鬼,睁大眼睛,一忽儿看向百里屠苏,一忽儿看向禺期,梦一样。
“哦?”
禺期一时气短,剑中漫长时光都似白活,竟寻不出一句话来制这不知是非的赖小子。
晗光剑将耍赖蹲下的少年拖出两足痕,百里屠苏目色微沉,却未向往常一样暴拦阻,他:“且慢。”
百里屠苏只出这一句,看似没没尾,等待后续添补,禺期却听懂剑客话中的义。
“那如何办?”乐无异又问。
百里屠苏目光沉静:“我知,前辈顾虑。”
他却不知百里屠苏出前辈二字时,剑意与煞气恰到好地指向禺期面前,众人甚至未曾发觉其中蹊跷,唯独禺期再度感知到脊背生寒的怖意。
与其说是人,倒更像一柄锋锐刀,开了锋,安心地歇在乐无异手中。
“可是,不是什么气,屠苏都已经砍断了呀。”乐无异自百里屠苏侧探出来。
剑灵自煞气中感知到百里屠苏的怒意,可是剑客为什么明面上恭敬谨严,为什么不顺从怒意,将名剑毁去,顺灭散其中剑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