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将房门紧紧闭合。
“偃甲人,您真的有可能是偃甲人?”
好在床榻够,除却天翻地转的晕眩感,乐无异再无
他不知煞气因何而来,如何会走,只记得百里屠苏讲述过往之时轻描淡写,只煞气惹人神智颠倒若火灼,于是伸出柔的手掌,去对方的额角:“疼不疼呀,会不会好一些?”
一个木凳拦在后方,令二人一摔入床榻。
乐无异双手接了薄册,将其珍重地抱在怀中:“谢伯伯对我总是这么好,我,我都不知要怎么报答了,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修习偃甲术的!”
乐无异只觉自己将要抚摸的不是谢伯伯,而是偃甲一的至高山峰。
不过见到对方,到底雀跃欢欣,乐无异笑意盈盈,发足冲了过去,到时险些刹不住车。
虽然谢衣没有言明,他却看出自己胡言乱语之后,对方情绪格外低沉。
“你讲。”
看来有用。
谢衣无法,只好随他入内。
他看见月下立着静等的谢衣。
谢衣听罢缓缓摇,失笑:“原来你没看出来。”
坐定之后,乐无异笨拙地为谢衣斟茶,眼睛里除却感激,便是真诚的歉意:“谢伯伯,其实我刚刚就想歉了,今天晚上我不该乱讲话的,害得您听完之后……”
因为太过高兴,言语行事都少了许多顾忌,他腾出一只手去挽谢衣的手臂,殷勤地将人搀进房中:“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跟您讲,外面太冷了,您进来说嘛。”
乐无异心内也随之放松:“屠苏屠苏快些好,总这样子多难受呀,而且谢伯伯还在我房里呢,先前泡温泉没来得及告诉你,谢伯伯居然是送我偃甲鸟的那个人!意外吧……”
“什么?”谢衣被他发亮的眼睛盯出几分不自在,下意识后退一步。
就着乐无异呆呆望来的目光,谢衣将世猜想与自蹊跷之尽数向他说明。
乐无异将志怪话本一样的信息一节一节接收,大眼睛一眨不眨。
这么好?
谢衣垂眸:“我……不知,为探明其中究竟,西域不得不去。”
他要怎么控制住自己不去靠近看一看,摸一摸呢。
他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周世界已然颠倒变幻,还未醒过神来,人已被百里屠苏狠狠抛在床铺之上。
乐无异的手贴在谢衣腹上,正踌躇着要先歉足底不稳还是先歉擅自伸手,却觉腰间一紧,不受控制地被人抱在怀中飞掠而出,几乎眨眼功夫,眼前既无谢伯伯,也无自己的卧房,百里屠苏不知从哪里,将自己劫入他的房间。
木窗纷纷关闭,灯烛渐次熄灭,昏黑世界中,只听到剑客带着怒意的息。
坏了,屠苏的煞气发作了。
“所,所以说,屠苏不是喝醉了乱讲的,我说的那几句玩笑话竟然也是真的?”
上有着火一样的呼,下有坚实火热的躯,乐无异被人裹在怀中,只觉通都被烈火烧灼,得心慌。
百里屠苏周锋利割人的气息稍缓,仿佛一只被人安抚的大型动物,中溢出一放松的吐息。
谢衣颔首,取出一本书册:“方才整理旧物之时,找到这本笔记,想着你兴许会需要。”
“谢伯伯!”乐无异破天荒打乱了谢衣的话,一双眼睛盈满兴奋的水泽,眨出繁星似的亮光,“我,我有个请求。”
谢伯伯刚刚不是说要整理行装吗,现在怎么站在这里等他?
虽然他很崇拜谢伯伯,但是活生生会动会思考的偃甲人就在眼前诶!
“谢伯伯,您是来跟我讨论偃甲的么!”少年的眼睛亮如星子,倒映着偃师笑的面容。
乐无异凑得更近,明眸中满是希冀与好奇:“我,我能摸一摸么。”
“屠苏,你的内息调理好了?”他鼓起勇气问了一句,正要继续去问对方为什么莫名其妙将自己从房中掳走,却在及到百里屠苏猩红的双目时中断了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