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如一株扎眼的树苗,不住摇曳着跃至剑客眼前,生怕不能被人看见面上由衷的喜色。
“诶呀!”乐无异闭上眼睛,再也受不了内心煎熬,大声向众人,“不你们打什么主意,都别想啦!你们如果不许我跟屠苏一起,那我就,我就……”
百里屠苏直视傅清姣的双眼:“礼为恩受,我于无异有情,无恩,所以受之无由。”
百里屠苏从来不似外表冷静,相反,他是个彻彻尾的疯子。
没有什么能够将无异抢去,哪怕是乐无异的父母兄长。
乐无异没留意百里屠苏的变化,他的心神被傅清姣的话语夺了过去,听不出半分婉拒意思,只觉屠苏被娘亲认可喜爱,还要赠送金银,他忍不住笑意上脸,眉梢飞扬:“对哦!屠苏你快收下!都忘记你是异世来的没有钱啦!放心吧我家里有钱!”
他难得多长心眼,记得百里屠苏来路不可随意告人,于是将“异世”二字压得极轻,确保他人无法听见。
一边在誓守爱情,另一边却在嘻嘻哈哈临阵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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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姣虽有预感剑客不会轻易接受她的谢礼,却未想过对方能够拒绝得这样彻底,甚至还大喇喇将心意摆在台面上,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提恩义之事。
百里屠苏瞥他一眼。
百里屠苏心下一凛,他虽鲜少钻营人情世故,却也听得出傅清姣柔和态度之下包裹的拒绝之意,现在谈及赠礼感激,之后怕是设宴款待,而后面送行。
傅清姣心如明镜,知眼前剑客不肯轻易放下,:“救命之举,关照之恩,如何受之无由。”
乐无异虽还不懂,本能却告诉他多说误事,当即讷讷噤声。
一时竟不知要先失笑于对方听不懂弦外之音,还是要先为那颗赤诚心脏颤动燃烧。
剑客气息倏地散开,他看出乐无异雀跃之色皆是真心为他。
原来这里只他一个大傻瓜,蒙在鼓里瞎高兴,怪不得屠苏那一眼让他感觉凉飕飕的!
傅清姣早已习惯自家孩儿某些方面的天真,抬目追问:“少侠意下如何?”
这……
煞气压成一线,徘徊于众人周。
宝奇珍,都不足以表达心中感激。”
“怎么没理由啦。”乐无异又一次出来,恨铁不成钢,“你照顾我那么累,我们又这么亲近,拿点东西怎么啦,天经地义好吧!”
百里屠苏腔窒闷,他绝不允许无异离他而去。
锐利的煞气消散无踪。
乐无异眼珠转动,一忽儿看向娘亲难看的脸色,一忽儿看见屠苏不变的神情,最后望向扼腕叹首娘亲此招未成的老爹与狼王,几厢比对观察之下,乐无异终于明白先前屠苏与娘亲话中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他脸颊憋红,猛地拉过百里屠苏小臂挽在怀中:“我就卷钱跟他私奔!”
百里屠苏态度恭敬,话中却全无顺从之意:“金银珍奇,屠苏受之无由。”
分别之后,他与无异便只能被定为恩人与受恩者,不能再有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