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无异不敢再看，眼神强行定在百里屠苏的肩膀。他看着那里被打的一小块布料，极力装作漫不经心：“实在难受的话，你也洗洗？”

        他的心几乎要跃出膛，脑中不断回响着：完。

        那么变化的心，究竟是什么……

        刚刚的水温很合适，水仿佛也存有自我意识，贴地绕过眼睛耳孔，凭借方向与力将上疲惫稍作消除。乐无异经过数场高本来就不算清醒，迷迷糊糊还以为自己仍在家里，直到眼睁睁看见自己甩了百里屠苏一水珠，才发现大事不妙。

猝不及防地击中了他。锐的自我觉察力让他清晰地计算出每一寸安全范围外的失控行为，永远冷静的吐息在某个时刻紧促起来，如果只是暴将此时涌现的抚冲动归为施探索，显然不够接近问题的心。

        乐无异接过浴巾裹在上，落水小狗一样胡乱甩动透的发。蓦地，他抬起亮晶晶，仿佛错了事的无辜眼睛，小心开口：“对不起，刚刚水温很舒服，我还以为是在家里，就，忘记你在旁边了……”

        百里屠苏的视线在他发红的双腕停留数秒。又一次，在意识未下指令前，手指自顾自代替飘忽的想法出行动。百里屠苏将水温调整合宜，控制水避过乐无异的眼睛，将一切冲洗干净。

        他忍不住后退一步，裹紧浴巾，早已汁水淌尽的秘地，此时无力地坠下最后一点春。

        之前他没惹百里屠苏，只是撒个小谎，对方就能把他锁在这里多次欺负，现在把人弄了，百里屠苏会不会出更过分的举动……

        摇晃的水珠攀在百里屠苏发梢，顺着畅如雕刀巧塑的面落下来，百里屠苏伸手抹过面上水痕，失去手套包裹的双手愈发显出修长有力的美感，五指不知是被浴室水汽熏蒸，还是先前被某类汁浸太久，指腹呈现出轻微的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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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屠苏看他红透的耳垂，右手将人一把拽来，动作的瞬间他的大脑中闪过很多繁杂的想法，譬如打而已不用多事，譬如就算洗澡，他也从来不会注意水温，热水不会在他上留下红痕，凉水更不会带来多余的感觉。冲洗只是冲洗，大多时候只是起到清洗血迹的作用，难受与否从来不是考虑因素，功能永远排在舒适之前，并且不出意外的话，被功能包裹的一切也许会贯穿他整个生命的始终。然而将人揽入怀抱，离开浴室的过程中，这莹满香气，异常柔的肉强势地填满五感，百里屠苏听见自己错一拍的心，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扫过乐无异懵懂的面容，施力将人掼在床上，而后，恶劣地，不听使唤地靠近对方发的耳朵，命令：“闭嘴。”

        乐无异下一紧，想起那晚被百里屠苏按在下，一遍又一遍掌掴双的羞耻感受。

        百里屠苏追随着乐无异低垂的眼睫，那张孩子气的脸庞透出浅显的疲惫，酡红的双颊仿佛醉酒，应和着搓洗时不算自然的动作，出一层羞赧。乐无异侧对上水，绵密的泡沫冲散落，沿着的弧度入地面水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