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没看完,她偷偷溜了,从门口走到大街上,她想起哥哥那些行,凤冠上的海珠,定的苏绣,哪个不要几千块。
“你知的,神父,我没有钱。”她说话的时候并不羞耻,脸上带着一点点冰雪的冷。
杂物室有个刷绿漆的窗,玻璃泛着冷淡的青,除去两个陈列柜,并没有其他的东西,神父没开灯。
“好!”
“你知的,神父,我没有钱。”她说话的时候并不羞耻,脸上带着一点点冰雪的冷。
陈凤清的位置很靠前,他们这一桌除了荣大帅,也有几个衙门里当差的“大人”作陪。
“什么?”
这唱戏的地方叫千金园,地如其名。
陈昭玉一亮嗓子,捧角专家就跟着在下台叫好。
“陈小姐,上次和你说事情考虑的怎么样?”
“我可以先送你去英国,再去梵冈。”
不敢偷耍要油水。他们也不敢欺生,在陈昭玉面前摆谱,总之搬进荣宅后,陈昭玉顺风顺水。
彩色玻璃的窗透着五彩的光,她坐在椅子上静静沉思。神父看到她来并不意外,立即热心的走近。
陈凤清看向神父,他浅色的眼睛背着光,和神像一样冰冷。
“去主的国家学习,我知你们国家目前女孩子读完高中就嫁人了,但你真的很有天分,在神学方面。”神父的声音悲天悯人。
神父带着陈凤清走向杂物室,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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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凤清和荣大帅一起坐车来的,剩下几位太太最终都没来。
“好孩子,主的荣光会照耀着你。”
心里烦,走路倒是快,一路走到学校教堂。
“好!”
陈凤清冷眼看着,这满座的男人围着一个假女人叫好,真女人却困在家里出不来。
此起彼伏的叫好声,把陈昭玉被油彩盖住的脸叫得更红了,他着凤冠,穿淡金蟒袍,肩披锦绣云肩,腰系面裙,他的段倒是,步步生莲,唱的这出《贵妃醉酒》舒展自然,虽然嗓子还是没开,但满堂的叫好声掩盖了这点瑕疵,他衔杯、卧鱼、醉步、扇舞均带着独有的风韵,看得人倒有几分真醉了。
“我需要付出什么呢?”
陈昭玉这次登场,派很大,荣大帅花了大钱,不仅请了戏曲界的前辈,还有新闻记者、捧角专家,连街上的氓都提前派了钱不许来打扰。
“我需要付出什么呢?”
“你只要向主证明信仰。”神父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手心。
练了两周,登台的日子到了。
他们两个走进去,陈凤清背对着门站着,她的脸在黑暗中出一点模糊的白,沉默得像座雕像,神父心想这是他最喜欢的中国瓷,舍不得待客,只能自己用,他很高大,神圣的白袍里伸出的手摸向她的脖颈,声音却从她的倾泻下来。
天色渐渐暗了,黄昏已过,月影爬了上来,礼堂点着常亮的蜡烛,主台旁边就是告解室和杂物间,这里很少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