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虽不爽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主将,但青营主将任命,乃是从宫中直接落下来的,虽说不知那人是何方神圣,但只要青营主将没有到任,他便是青营暂统之人,这份面子,他丢不起!
众人心中都猜想到这种情况了,一下子也有些忧心起来。
街上到处都是横冲直撞的将门子弟,有骑马的,有赶车的,甚至什么都来不及的,直接跑步飞奔的!
今天,他不将青营里头那帮狗东西操练的连床都上去,他就不配叫孟常胜!
孟常胜本就郁闷,眼前到手的校尉之职,青营主将之位,就要落到手中,孰料突然被人给截了过去,要不是他家中有些门路,恐怕他到最后一刻,还是会在做着美梦。
之际,留着青色绒须的男子大力拉开房门,迈开大步的往外跑。
御马监太监充耳不闻,全当自己就是一个木头人。
“不过这般也好!青营终归是一营兵将,又不是养老的地方,折腾折腾,看能有些起色不?”
如今他只是几日不去青营,青营便闹出这等笑话来,倘若青营主将知晓此事,他又该如何自处?
“陈川,你搞什么鬼?赶紧滚下来!”
“太子倒是有识人之明啊!秦羽一出手,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朕都被他给惊到了!”收回目光,赵玄朝低声‘自嘲’道。
“哼!”赵玄朝没有听到有用的回答,不免冷哼了一声。“若是魏忠在此,定会给朕一个说法,而不是像你这般只知溜须拍马!”
“.......”
“你大爷的陈川,你是吃饱了没事干吗?这破鼓是你该敲的吗?”
护卫哪里敢去触这个霉头,默声不答。
“你说秦羽这么一闹,会有什么后果?”
皇城西侧角楼。
“仁哥,你等等我啊!别跑那么快啊!”被叫做果子的人,也是反应过来,话语中透露着庆幸,多亏仁哥没有丢下他。
而且青营当中气氛似乎也有些诡异!
“青营?”孟常胜嘴里念叨一句后,眼中有些冒火,道:“本将都不在青营,何人敲响的聚将鼓?”
众人一阵喝骂过后,似乎也发觉事情不太对劲。
“草!我还以为出大事了!这屁事都没有,闹呢?耍着咱们一帮兄弟玩呢?”
“敲敲敲,敲你个头啊?为了赶过来,老子都撞翻好几个摊子了!”
临安城百姓对于这‘盛况’,咒骂之际又不免有些啧啧称奇,就是不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同时心中也是一阵起伏,看来在陛下心中,魏忠还是比他强的!他想要彻底取代魏忠,恐怕为时尚早!
陈川要是真在发神经,他们这般骂了,能连个反应都没有?
临安城,孟府。
一群衣着五花八门的人涌进校场,抬眼便看到站在鼓台上已经汗流浃背的陈川。
好心都当成驴肝肺了!
“一群狗东西!本将不在,都开始造反了!”见护卫不答,孟常胜不禁想到一个不好的结果,恐怕青营里头的那帮狗东西,趁着他不在,又趁机多喝了点酒,闹出这等荒唐事来了。
一声爆喝从门外传进来,房间中,一人脸色急变。
有些郁色的孟常胜猛的听到鼓声响起,下意识起身,多听一会后,便走出房间,朝着门外护卫问道:“这是哪里传来的聚将鼓鼓声?”
其他人看着这满地狼藉,又听到那鼓声,一个个神色各异。
御马监太监赶忙跪下,口中急忙认错。
若不是御马监太监及时呈上探子密报,赵玄朝在宫中可坐不住。
“奴婢不知!奴婢是阉人,不敢也不得参与这种事情!奴婢只知把陛下服侍好便可!”御马监太监谨慎的回答道。
“去!把人马都叫齐!本将今天非得好好收拾收拾那群狗东西不可!”
正常来说,他们就算不在青营,青营当中好歹也得有人不是,但从他们入营到校场这段距离,除了营门口站着披甲持锐的百人外,其余人,他们都没有见到。
护卫侧耳倾听一番后,指着青营方向,道:“副尉,好像是青营哪里传来的。”
青营,校场。
“果子,你特么的还不跑!那特么是聚将鼓啊!赶紧去军营啊!”
临安城有鼓响,于是乎临安城的百姓,就遭了殃!
这个举动,让众人更加迷惑起来!
这特么的是真有事啊!
赵玄朝凭栏而望,隐隐可见街道上那种‘慌乱’的景象,他也是被鼓声所吸引的。
对于最终的结果,赵玄朝并不在乎,不过有秦羽这么一折腾,总归能让青营有点能看的样子,要是能折腾出什么结果来,那也不失为一桩意外之喜来。
况且他身上的汗水,可不是假假充数的!
要不是三通鼓还未毕,他都想一口气吹死底下那些骂他的家伙!
校场中,一片骂声,站在鼓台上的陈川,充耳不闻,继续敲击着巨鼓,握着鼓槌的手,也是微微发颤。
要不是他故意放慢速度,他们能赶的到?
怎么感觉有鬼在撵这家伙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