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毅迟韶遣赵莲馨返国,赵莲馨却宁死不回,漠鹰已好几次想要以强硬手段将其直接绑送至云琅边州,但每一次漠鹰欲动手,赵莲馨就以发簪抵脖颈,要么让她见着毅亲王一面,要么抬着她的尸体送回云琅。
赵莲馨如此以命胁迫,诸暹叛乱又刚平息,暹毅迟韶岂会抽出时间去见着她,且暹毅迟韶也没有什么话是需要和赵莲馨这个女人言及的。
当初娶她,而今休她,与暹毅迟韶来说只是解决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而已,对于赵莲馨此人,暹毅迟韶也利用的是毫无半分动容,赵莲馨之所以和亲嫁与他,皆乃她自己算计不成反而把自己搭进去,自己种的因,之后结果如何,也乃她之命。
暹毅迟韶不见,赵莲馨又是死活也不肯走,漠鹰若是强行将其绑走,中途她也会寻得机会了结了自己。
如此一来,便一拖再拖,拖至中秋,漠鹰也没有将赵莲馨给弄走了。
而今赵莲馨乘着今日先皇合棺入陵松懈时刻逃出王府前来皇陵之地,漠鹰已是不得不禀报暹毅迟韶所知。
在遣送赵莲馨回去云琅这一事上,他办砸着。
“王爷,是属下无能,这一点小事都办不成。”
单膝跪地,漠鹰眉眼间难以舒展开,于战场杀敌斗狠,他从不眨一下眼,而今又拿一个女人束手无策。
更为赵莲馨自己于这夜间闯至皇陵之地而告罪,那女人着实是难缠,若非要顾虑云琅,他不会求助王爷。
一直凝视在供桌之上的那双寒眸,清冷漠寒的瑞凤眼,上眼睑方才动着了一下,内里毫无半点波光流动,也无有任何可以观察到的情绪。
瞧去漠鹰一眼,随后,才一语毫无半分情感的清寒话语出口:
“准备一副棺椁,若要死,便将尸首送回。”
“诺,属下明白了。”
毅亲王此言一出,漠鹰当即明白了,他诸暹无须顾忌云琅,更无须顾虑云琅一个世家,该怎么做怎么做。
一个心机女子,妄图以命来胁迫他们王爷,今王爷发话了,那她若想死,那便去死,谁稀罕她的性命,此前束手束脚不过因王爷未发话。
得了这命令,漠鹰当即大步离开,身上那股子沉凝之感也消散殆尽。
此刻。
皇陵之外,山峦之下,前来的主仆二人,被鹰冀军阻拦去路,难以再踏前一步,只得在此等漠鹰通传。
“小姐,若毅亲王还是不肯见着小姐,那我们该怎么办。”
舒兰搀扶着赵莲馨,已等候过久,还不见漠鹰前来,内心中焦急难安,连带着声音之中都带上着哭腔。
吹呼的山间夜风,浮动着赵莲馨所带的幕篱,与夜色里,瞧不清她此刻面上表情,只是从其在舒兰一语话下而变得一息紊乱的气息间感受,她此刻之心是强压着冷静自持。
更有其死死拳捏而泛出青色的双手,手中又一方被捏的褶皱满满的手帕,可见她内心之中又是如何隐忍。
暹毅迟韶为苏娆,不由分说一纸和离书就将她看押了后院之内不得自由,而今又为苏娆,不仅给她扣去残害正妃之罪名,更一纸休书将她休弃,还大恩大德将她遣送回云琅。
她赵莲馨,生来高贵,她乃赵家女儿,她绝不允许自己如此屈辱的被送回去,清誉毁之殆尽,更绝不可能成为他暹毅迟韶为苏娆所铺垫脚石。
他妄想。
“暹毅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