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清透靓丽，毫无半点醉意朦胧之色模糊她的目光，偏头瞅去云霁。

已活了十年了，余下的后半生，还要一条蒙缎遮眸，不可能的。”

        回来的苏娆，她手中提了两坛酒，两个酒杯，兄长的喜酒，她去取来。

        忽而，那道湘妃色又映现入着眸底，就这么毫无任何症状的出现来。

        一壶酒下肚，完全没有一点要醉的意思，更别说如饮那一坛云山醉，就只三杯下肚，便醉的一塌糊涂。

        把酒杯塞了云霁的手中，腾出来她的一只手，拉着云霁回去月室内。

        云霁并未表现出不知，因为他也早已察觉，观天阁那时的那一眼目光。

        酒喝多了伤身。

        “苏娆心中的你就是你，是因你这副身躯里的云霁没错，可这前提是她早知道了云霁是阿宵，早就认出他了，那年上元节，她站在观天阁上，思念她的父王与母妃，眼中却闯入一人影，他就驻足在去往东宫的那地廊道角落间，安静的仰望着高空那一轮艳阳，我就已认出了。”

        云霁无碍了，苏娆才又自顾自坐下，直接拿过酒壶喝起，再没让云霁饮。

        晶莹剔透的佳酿，内里都可倒影出他的容色，这一张隽美面容之上的神情，早已瞧不着他曾经的弑杀。

        这一笑，又笑他心生浅薄，以往他们几次因事而不欢而散时，她都是理智的，恨他恨的理智，爱他亦爱的清醒，而他，倒是每每间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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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着一息，拿过酒杯，学苏娆一口闷，酒刚入嗓子眼，呛的连连咳起。

        “若云霁非阿宵，若寒漠尘非她所以为乃暹毅迟韶，苏娆她会在恋上云霁之前先恋上寒漠尘，当时的他们才是能够彼此取暖的一对幽冥，云霁他太过耀眼了，耀眼的让苏娆从最初开始就只想着躲避，避开他。”

        拿过另一壶酒欲饮，被云霁先行拿开。

        云霁如此饮酒，苏娆本不以为然的模样一时还是蹙了眉，伸手拍云霁后背，一下一下拍，云霁才平缓心肺，只是面上绯红未曾就此消散过去。

        “本来都戒酒了，可这种时候不饮点酒，总归心里难受，今夜给你也破例，反正都这样了，身子好坏与否，喝不喝也都一样，来，先干一杯再说。”

        “冬夜很冷，站着这外面更加冷，慌什么，怕我一去不归，我应了你往后余生，你没错，我也不是那等小小女儿家，岂会随意就闹着脾气。”

        两杯酒，一杯下肚，一杯递给云霁。

        摇摇头，起身走至屋外，仰头望去高空那轮潋滟的月，定定的凝视。

        心口难受，难受的在这冬夜里额间渐渐渗出了滢色，虚汗自鬓角发出。

        他也就只几次饮酒，记忆最深刻的一次，还是在诸暹国的清风榭中，喝醉了酒的娆娆强行给他直接拿酒壶灌，也只一口，呛的如现在一样咳起，咳的难受，更一下绯红了脸。

        “咳…咳咳咳…”

        云霁也任由苏娆拉着，在走到榻几旁，苏娆松开他后，他才笑出一声。

        “不然呢，早就认出了，否则又岂会在你编织的那一张大网下轻易就沦陷了，因为打心底她早已卸下了防备，即便嘴上怎么硬气，可心底早就被他冲破了心防，也是气人啊。”

        “云霁，阿宵，因为云霁是阿宵，苏娆才会对他敞开心，以为寒漠尘是暹毅迟韶，苏娆才对他几经防范。”

        “竟真是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