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夜过,两位兄长和嫂嫂在娘家宿了一宿,于今早间方回门归来。
云霁却还是没有来,让苏娆已多等了半日一宿。
已好久不曾浮现在眼睑之下的青色,又一次自肤色之下浮现了出来。
天地之间也于这又午间时飘起了苍茫雪花,连着大晴了几日的天气,风雪再飘摇而至,从飘飘到鹅毛飞舞。
昨日半日连着一夜间等待,她都没有不耐,可见着自眼前飘飞的雪白,她突然就又气又怒,难以克制,贝齿咬了唇间,更在口中咬出血腥,才能让自己沉静下来,不难过。
“因你有沉疴,自己与自己较劲,我心疼,迁就你,让你闹着脾气,给一日你想不清,那几日才能想明白。
我与你闹了脾气,你不过几声咳声,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来,如此故作羸弱不堪姿态,我便可以缴械投降,你怎么就不能呢。
是否我也该弱不禁风的羸弱上一次,你才会举手投降,云霁,你到底在怕什么,恐惧什么,我不相信你仅仅只是过不去那道坎,害怕阳光。”
“小姐。”
一个仆人上来阁楼,听及苏娆此番怒言,他至阁内先倒了盏茶端出来。
昨夜里依素被苏娆遣走,去给依影准备包裹,今早,风雪还未有要下落的趋势在,依影随同两名宁家子弟出发,依素又去送了他们出城。
苏娆也就只送至府门外,没有送往了城门之外,她怕她离开的时段里云霁若是来,不见她在,又浅薄心思。
现在的娆湘院中,也就苏娆自己一个人,璀璨兄妹,无他事之时不待在娆湘院,在回来云郡后他们和苏老将军的其他暗卫住在一个院落。
“小姐先喝口茶暖暖身子,老爷说风雪过大,小姐便莫去松鹤堂用午膳了,稍后午膳直接给小姐送过来。”
仆人虽躬身,却未曾有低垂着头,将茶盏递前来,这声传话虽恭敬,却亦未曾有其他府邸仆人的奴颜婢膝。
苏娆扭头看去。
她苏家的仆从,即便只是这传话的仆人,也都是有着一份尊严在的。
飘落的风雪,覆着了这仆人身上已一层,虽在上来阁楼之时他已拍掉不少,但还是有些许未曾拍掉的,就落在他的后背,渐渐被体温消融。
“风雪虽大,但还是得去松鹤堂,嫂嫂们刚入府,我不去会失礼数。”
扭过去头,再注目去一眼那飞舞的鹅毛大雪,苏娆她接过杯盏抿了一口。
茶入口后,收拾好心情,执一把油纸伞遮挡飘摇风雪,前往了松鹤堂。
传话的仆人还要去告知苏五,不随苏娆去,苏娆便独自一人先前往。
至离开了仆人视线中,苏娆她溘然顿住脚步,手指按上去咽喉之处,一个猛发力之下,那口茶水吐了出来。
一枚细小银针也落入了她的指间。
就在饮茶之际,以银针封咽喉之穴位,茶入口,也不会不慎吞咽下去。
过后,又拿出宁晚月所给一颗解毒药吃下。
如此方可稳妥。
“老爷…,何时我苏家会称呼爷爷为老爷,看来是早已潜入且还观察了许久时,才出得手,可察之不细,还是露出马脚,只是这么铤而走险竟直接前来下毒,是愚还是另有动作。”
收起油纸伞暗中跟上去。
她倒要看来此人究竟是怎么做到在他们那么防范之下还是潜入云郡,更轻易入她苏家如此易容为他苏家仆人,还那么直截了当的给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