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至家中,已为夜下,飘零细雨依旧在飘落,家人们一起用罢晚膳。
晚膳期间,苏二擅自为澹梁皇之事,无人有提及,家中人皆无有一人过问此事,无论是苏老将军还是大伯大伯母和二伯二伯母,都没有提及此事,苏三叔夫妇也未有恼苏二。
苏三婶只心疼她的儿子,晚膳时不停夹去菜肴。
陌儿多吃点,你看都瘦了,也黑了。
一家之人,和乐融融。
晚膳过后,苏三婶也只让苏二回去早些休息,舟车劳顿,早些去憩。
苏三叔此时方才拍了苏二的肩膀,道及一句:“只一年不见,我儿长大了甚多,不负你祖父自小教导。”
苏老将军亦如郡城城门口之际一般,摸着宝贝大胡子摆手让苏二回去他自己的院子里,啥事儿都没有。
家中亲人未有半分恼及,苏二心中便一切都明了了,父母未曾怪罪于他,可明了归明了,他还是要告罪。
遂,家人皆休憩后,苏二自他的院落离开,一路至祠堂中,入祠堂,撩袍再跪,他就笔直身躯,跪立。
绵绵细雨飘落瓦砾之上,听不来半点声响,祠堂之内,油灯日夜不眠,可映照出跪地之人,肃穆神情,亦可照耀祠堂之外来人。
晓得苏二脾性,即便家人不怪罪,他也会自请受罚,来此请罪,为苏家儿郎,他不孝不恭,当该受得此番惩罚。
摸着宝贝大胡子,在祠堂外的回廊伫立,片刻时,才摆手,让随了他身后的苏三叔夫妇都回去,也确实该罚,受了罚,事也就可揭过去。
“三婶也莫多忧心,二哥虽瞧来瘦了,可他筋骨强壮着,跪上三五日都不妨事,二哥愧对家人,就让二哥跪着几日吧,二哥心里也会舒服些。”
一旁搀扶苏老将军的苏娆,见着苏三婶满脸担忧,出言如此宽慰一声。
“罢了,由他去吧。”
苏三叔握住苏三婶的手,儿郎长大了,所行所为都已有他们自己考量,为父母者也着实该放手任其翱翔。
苏二这一跪,跪了整整五日之时,期间并没有不吃不喝,苏五和苏娆或是苏大,每每至饭时,都会给他送来吃的,苏二也不觉心中愧对家人而就此绝食,他会好好吃完每一顿,至五日过去,他也没有再跪,出来祠堂一番洗漱后,好好去休息。
自此,苏二为澹梁皇之事无论是在苏二心中还是在家人心中,就此彻底揭过,与外,他乃澹梁之皇容骁,与内,他还是苏家二子苏昱陌。
苏二自请自罚的这五日,云霁也都未曾至苏家,至五日罢,待得苏二再歇息好后,他方才前来了苏家。
来者还有云老王爷夫妇。
诚然如云霁所做那场幻梦,云霁与苏娆,云王府与苏家,三书六礼,六礼中的前两礼完全可以略过去,但云霁就要中规中矩一礼不可略,大婚礼仪‘三书’中的聘书和迎书更皆为他一人动笔,他人未添一笔。
让萧沐白准备他们大婚,只备下其他的聘礼,采买购置等日常之物。
纳采一礼节中,亦乃云霁亲自挑选吉祥如意之礼,随以一对他亲自打来的鲜活大雁,亲自向苏娆提亲。
问名时,也请的云郡年过耄耋的长命老者为媒,更有惠善大师亲自为两位新人合八字占卜,八字绝佳契合。
纳吉时,送聘书,过文定,再一对活大雁,行奠雁礼,正式缔结婚约。
纳征礼节一般与纳吉礼节一同进行,持礼书下聘礼,即定亲,定亲宴。
待得此四礼走完,便可商榷请下迎娶婚期,至婚期,携迎书亲迎新媳过门。
如此一连串礼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