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当然的,攻打赵bi的事也变得易如反掌起来,至于李靖夜诣帅帐请罪之事,也大抵是无人所知。
杨素原本的意思是进军介州,正与诸将谋划时斥候来报,说介州的叛军不战而走,弃城而逃。
“如此一来,便可尽早决战。”杨素轻松地说,甚至有几分谈笑风生的意思。
杨玄感和李密交换了下目光,前者斟酌着问:“士兵们连克数城,是不是让他们略略休整一下?”
杨素尚未说话,一旁的项羽便先哼了一声,大有不以为然之意。
杨素大乐,对杨玄感说:“知dao项王为何不肯收你为徒吗――药师,说说你的看法。”
李靖起来,一欠shen:“是。依末将来看,将士们连克数城,肉ti上疲惫虽不免,jing1神上则是斗志昂扬,皆磨拳ca掌,yu与敌军决一死战。倘若借着这gu志气与敌作战,必能一击克敌,但如若迟延不定,人心不免有所浮动,便难以迎战了――这便是一鼓作气的dao理。”
李靖刚说完,便感觉到一旁韩信热忱的目光,稍微一碰,李靖便感到那gu热意殷殷如洪liu,混杂着赞赏,欣wei,自豪,还有数种说不清dao不明的意思,竟是guntang无比,tang得李靖心tou一颤,心乱如麻,居然不敢再与韩信继续对视下去。
杨素在上首点点tou:“药师此言颇有见地――不过还有一方面,那便要从敌军来看。他们被我们攻下了数座城池,正是人心惶惶之时。假如我军休整,那敌军自然也有了重整旗鼓的机会。我们士气弱了,他们士气强了,这岂不是由敌弱我强变成了敌强我弱么?”
杨玄感低下tou:“是儿子想左了。”
杨素站起来:“药师是不世出的英才,没有齐王殿下也会成就一番事业。你要学着点――好了,传我的令下去,留一上午清理战场收拾行李,下午ba营。”
韩信与李靖出了军门,此战过后,只见得一片尸骸遍地,偶有阵阵呻yin声传来――不知来自已方还是叛军的伤兵。杨素下午ba营的命令已下,人人忙作一团,怕是没时间看顾他们了。
两人沉默地行走间,韩信的目光却忽然粘在一面军旗上,久久不移。李靖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正是一面绣着“汉”字的军旗,破破烂烂的,已沾染了许多泥土。韩信就这样怔怔地,近乎惘然地站在那里,看了这面军旗许久,黑色的衣摆和剑上黑色的穗tou一同在风里飘起来,从远chu1望去也如同一面军旗。
李靖一下子便意识到他的师父在想什么,心底突如其来涌上一gu类似于烧心,却远比烧心更沸腾,更铭刻入骨的情绪。他终于意识到,他的前辈,早已将最好的年华,最热烈的雄心毫无保留地献给了另一个人,而那份炽热的感情据今数百年,却依旧能够耀武扬威地刺痛着他,这是比怀才不遇,前路不通更为深刻,更能让人为之疯狂的,火辣辣的疼痛。
李靖用余下的理智拼尽全力地克制自己,最终只是默默地拉拉韩信的衣角,低声说:“师父,我们该走了。”
韩信回过神来,点点tou,对他一笑:“那我们走吧。”
两人回到营后,片刻便轻装上阵。
浩浩dangdang的大军黑压压地向前耸动。杨素把李靖召到阵前,与他并驾齐驱,言笑自若,风度从容。可李靖一低tou,便能看见杨素靴子上那一抹深色的痕迹。那是血ye的痕迹。这并不意味着杨素受了什么伤,而是……李靖心情抑郁地想,ba阵前,杨素一定又砍了数百名军士的脑袋,然后,就如同现在一般,若无其事地用靴子踏过那片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