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天地君亲师，师者，当尊之。

        王承业自然不会就此打住，“既然知道生活不易，那厚着脸皮让寡母供养着非要读书不是更不要脸。”

        “哈哈哈王兄，人家饭都吃不起的，你也不用太勉强人家不是，毕竟孤儿寡母，生活不易啊。”

        身为学生，老师上课，你连课本都不带，不是对老师的大不敬是什么！

        “若是夫子开口，我自会同夫子告罪，若是夫子不愿意我在次听课，我自当遵从。”

        “既然是来学馆里面上课的，怎么连一张琴都没有，未免也太丢人了一点。”

        所以，在第一次发现自己被王承业针对了之后，宋玉书就开始学会习惯面对这种针对和羞辱。

得学得好的。

        宋玉书也是第一次被姜夫子点名，回答完问题之后也没得到一二评价，可是即便是这样，下课之后议论他的声音也多的不得了。

        他转身，看向王承业。

        要是只是因为被说几句就自己离开，那就太蠢了。

        被指责不尊敬老师，对于学子来说，是一项很严重的指控。

        不过目前为止，还没有站出来为宋玉书开口说话的。

        而宋玉书的反应也并不像是受到了屈辱羞愤不已的样子，他表现得，很平静。

        周围等着看热闹的人也多。

        王承业读书，那是因为家里有这个条件，自然要来读书，不过读成什么样子，是没有要求的。

        “再说了，他连一张琴都没有还敢站在这里等着听姜夫子授课，就是对姜夫子的大不敬！”

        宋玉书临窗背书，周围的学子三三两两结伴的对着一张琴说说笑笑，下一堂课是琴艺，也是姜夫子的课，或者说这门课是为姜夫子开的，只不过他没有琴，也没有钱，所以这课，他是不用参加的。

        对方也正满脸挑衅的看这他，那架势，就是不怕宋玉书不辩驳，就怕他不开口啊。

        可是宋玉书不一样，他读书，是为了摆脱泥沼，是求学也是求生，是为了一条出路。

        因为学得不好的，在姜夫子的眼里，都是蠢材，不值一顾。

        因为别人穷好歹自己还会遮掩一二，担心被人看不起，可是宋玉书穷就有点‘理直气壮’了，他不会在打了补丁的衣服上套上一层新的罩衣，不会在被人当面羞辱穷酸的时候面红耳赤的反驳，不会因为自己的笔墨纸砚不够用死撑面子，而是坦坦荡荡的面对自己当下的窘境。

        旁边有人附和：“王兄说的是，也真是学馆大人发善心，才让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和我们做同窗呢。”

        王承业的嘲笑声在宋玉书的身后响起。

        宋玉书习惯被人议论，这是很正常的，因为在整个学馆里面，他的家境贫寒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当然，即便是这样，他也免不了要被人评头论足。

        虽然学子里面没多少富庶人家，穷酸居多，可是他还是穷的很突出。

        这下，宋玉书没办法继续背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