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老是说想早点看到苍山的雪和洱海的水,还任地叫画家去采景给他作画,说要挂在房间里天天看。
随他吧,都已经和我无关了,我也不想去找了。
然而但自从被迫陪他离了山庄到现在,快五年了,还从来没有一住所让我这么想过,反而每当日升日落的时候,会特别没有真实感,随后是漫无边际的惆怅。
一路颠簸兜转,最后还是到了苍山洱海。
我不禁想,他现在是睡着还是醒着,对于我的出走,他会生气吗,会来追杀我吗?
,因为我这人天生不太会说话,所谓沉默是金,说多错多。而且和他交已经够麻烦了,里又多是怪人,我实在不想再惹上更多麻烦了。
现在我就在这里,隔着河望着对岸的山脉,觉得苍山不过就是普通的雪山,洱海不过就是普通的湖。
我回,就像曾经无数次那样看着,说我们没什么话可讲了。
到了崖边已晨光熹微,我内心一颤,勒了回抬看了一眼来时的方向,好像还能隔着重山看见那永远明着烛火的房间。
近一年来我和他来来往往地起争执,说到一半我就冲他翻白眼,嫌此人无法沟通,干脆把嘴闭上了,他就一边骂我作接着把怒火化作火,随后就要来一场暴的爱。
我张开嘴,突然一阵五味杂陈,说不出一句话来,其实我本来只是想拒绝他的要求,因为有重量的话不需要重复,显然我当时还没有彻底考虑清楚。
这里是他最期待的地方――准确来说,是他那天大谈他宏图霸业的最后一争夺点――我知,这并不是他野心的终点。
我的话说完了,转要离开,他好像被我的话说懵了,一反常态地伸手拉住我的胳膊。
以前也有一次吵得厉害,甚至大打出手,最后我实在压不下气,第一次跟他提分开,撂下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瞪大了眼睛,提着刀僵在原地,那咄咄人的嘴一个屁也放不出来。
但现在又不一样了,他说一就说一,我说二还要二了。
眼前真实的一切都没有在他房间的画中看到的景象那般美得摄人心魂。
他总爱说我变了,以前没这么爱呛他,他说一我就不敢说二,我听完就呛他,说现在你说一我也不敢二啊。但这就是人,何况他自己也变了许多,似乎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而我不想多言。
想起和他还在山庄时逃课偷跑去后山打猎,结果忙了半天什么都没抓到,累得又饿又困,窝地踏上回程的路,远远看到住的地方,会萌生出终于到家了的念。
他听完松开手,脸上很严肃,还叫了我的名字,说如果你是认真的,就把刚才的话重复三次。
到了夜半我听他平稳的呼声,心知就是现在,小心翼翼地起换好衣服,拿上刀和钱袋便离开了这里。
可是他此时在哪里?现在到哪一步了?
有缘再见吧,当然我希望还是没这个缘分的好。
我知自己是在说气话,也许我只是不想在一刻钟之内看到他。
我站在湖边,心里茫然,觉得这里应该有两个人:想看苍山洱海的人,和陪着那人走到这里的人。
你是认真的吗?他说。
他看着我窘迫的模样,我也不到真的不看他,好像移开视线就是认输一般。
我骑着在林里穿梭,深夜的空中偶尔掠过几黑色的影子,飞鸟不知会向何去。
现在我就是无法再向他妥协了。
就这样对峙了会儿我感觉腔里的空气被他给抽走了,快无法呼,于是我们在寒风中僵地拥抱,接着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