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坐的人闻声便放下笔记三两步走近他，云霈听出他声音中的紧张，可他还是低着，直到把那一口粥都吞下去为止。

        说实话，这粥应该煮得相当美味，味是他最爱的海味，入口的温度也应该刚刚好。云霈不想浪费柳寒朔的心意，便抬冲他笑了笑，说没事。

        在柳寒朔正要离开时，云霈叫住了他。

        柳寒朔又为他掖好被子，但云霈其实不怎么想睡的，可却与本人的意志违背，仍旧十分困累。

        他能吃下去的。

        云霈听不出柳寒朔的情绪，只好把注意力重新投进面前的粥上，好半天才终于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柳寒朔坐到云霈的对面，也没有促他，只是沉默地从一旁拿起老旧的笔记翻阅起来。

        “至少，得把这个喝了。”柳寒朔。

        “不想吃就放着吧。”

        他清楚地记得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过的事情，也记起了在逃离那地时，晕过去前的最后一刻所看到的柳寒朔。

被吓了一，云霈这才发现自己的膝盖被磨破了，渗了点血珠子。但是，云霈却并没有感觉到疼痛，火辣辣的感觉像极了活着的证明。

        云霈换了个更好躺的姿势，脚踝上的沉重摘去，无论再怎么动都不会有异样感。这也反而让他有点不习惯了。

        阳光照进来的感觉十分舒服，云霈很是享受。柳寒朔听了他的话，推开了半扇窗。

        除了惯常的肌肉酸痛外，并没有感觉其他异样，也变得异常清爽，这种感觉反倒让他有点不适应了。

        他把脚支出去，那肤长时间被拘束，明显与周围的肤色不同，还有那一圈紫青泛红的印子，还清楚地提醒着自己的昨天。

        “怎么了？”

        柳寒朔却没注意到他微妙的心理，只是探手摸了摸他的额，确认温正常后站起，问：“饿吗？”

        “……你不吃吗？”

        谁知，柳寒朔却皱起了眉，云霈不知为什么他会出这样的表情，捧起碗想要一口灌下去。柳寒朔却眼疾手快按住他的手，夺走了那碗粥，不让他继续吃了。

        “你吃。”柳寒朔顿了顿，又补充到，“你睡觉的时候我吃过了。”

        云霈听话地拿起杯子，服下药和带着丝丝甜味的水。这是个还比较好入口，他默默地想。

        开口说话后，云霈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干哑，他都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好在柳寒朔似乎并没有在意。

        看到云霈点，柳寒朔小心地关门出去了。

        冒着热气的碗让云霈稍微愣了一下。

        没让云霈等多久，柳寒朔便抱着药箱走进来。云霈看着他把膏药抹在绷带上，沉默又轻柔地用丝绢拭着那些细小的伤口，然后把磨破的双膝仔细缠好。

        云霈也沉默地看着自己双在外的分：脚踝的那一圈已经留下了数个不能磨灭的痕迹，都是那段黑暗日子真实存在过的证明。

        “有事喊我。”

        云霈其实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饥饿感。面对柳寒朔的询问，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

        灼热的质食物经过食的感让云霈瞬间泛起了恶心感，很容易便联想起其他不妙的东西，云霈想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出任何异样，可勉强自己把第一口的粥品吞进食后，云霈还是没忍住轻轻咳了两声。

        喝了一杯便已经饱了。云霈把杯子放下，柳寒朔又示意跟他回房间去。

        感觉对方收了力他才把脚抽了回来，柳寒朔对他说了句“等着”，就这样出去了。

        云霈叹笑一声，无心再看，这时困意迅速涌现，他习惯把自己抱成一团，裹在被子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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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霈躺在舒适的床上，眼睛盯着窗外探的绿枝，一时有些恍惚。

        和战时那大开大合的刀势法不同，此时的柳寒朔轻手轻脚地收拾着面前的碗筷。云霈的目光追踪着柳寒朔的背影，没等多久柳寒朔又从厨房转出来，在他面前放了一杯水和几颗药。

        柳寒朔过去想扶着他走，却被云霈用眼神拒绝了，只能领着他一步一步走出房间，坐到桌前，再给他盛了碗粥。

        云霈弯了弯，其实他也感觉不到多少疼痛，这种小伤对常年习武的人来说实在用不着大费周章。他想起柳寒朔刚才认真的样子，又将其与二人在擂台上争锋时的神色对上，突然感到一阵好笑，自己有那么脆弱吗，需要像物一样护着。

        明白柳寒朔的意思，云霈顺从地上了床。

        “别把窗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