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呛。”
这边要准备的东西不多。周先生的两个婢女已经收拾妥当了,周先生这次去广州不打算带两个婢女去――这种长途旅行带女眷即不方便也不安全。先生只好忍痛割爱,让王府南下的人把她们送回东阳田庄去。不过临别时,先生还是饱含深情地对她们说:“志玲,结衣,你们要是怀上了,我会负责的!”
“木匠倒是没问题,只是先生此物,可日行千里?”
周先生对这些毫不知情,照旧乐滋滋的收拾自己的物件
听刘钊这么一说,先生也没了办法,只能终日坐在船头,摆出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直到有一天,他忽然从船头跳了起来,急忙招呼周乐之:“速速准备文房四宝!”
“那就承王老爷吉言了。”田宏遇不知他话里何意,只觉得包含禅机。他亦不敢多问,当即一躬到底,“祝王老爷一路顺风,步步高升!”
周乐之听得一头雾水,看着满纸的纹样,挠挠头说:“先生说得什么公园?脚踏船又是什么……”
第二天,周先生一行人便换乘一条西行的小船,沿着长江西行。长江的两岸风光瑰丽,但先生已没有了赏玩的心情,只恨这水路走得太慢。刘钊听到他的抱怨,出来解释:“驿马虽能日行二三百里,但须骑术精熟,先生怕是会吃不消。若坐轿晚上还得打尖住店,而水路只需艄公轮换,便可日夜兼程,况且咱们人少船轻,总得来说比坐车还快些。”
周乐之心想这先生真是想到出一出是一出。这旅途中哪里去找木匠,还要给船装轮子――这船家也不能答应啊。但是他跟着先生这些日子,已经很熟悉他的个性了,三视图对他而言也不陌生,当下仔细看了看图样,大概明白了是什么意思,道:“这明轮是不是和水车相仿?”
(本章完)
送走炉石道人一行之后,王业浩并没有急着回京,而是在扬州多停了几日,找机会与田宏遇结交。他有意笼络这位周先生口中未来的“国丈”,不但悄悄地馈赠他一份厚礼,还暗示周知府将又晴送给田宏遇。
田宏遇武人出身,虽然在声色征逐上颇有名气,又是皇亲,在官场上颇有朋友。但是大多数科举出身的文官实际并不待见他,视作是清客一流。
刘钊辞了出来,周乐之又等了许久,见舱内和甲板上再无响动,才伏下身体,手脚并用的爬回周先生的船。
“不行。”
待到王业浩北上之时,田宏遇到码头送别,言及自己受王老爷之恩惠甚多,却无以回报,着实令他惭愧。王业浩笑道:
如今这位王老爷不但对自己非常尊重,还馈赠了重礼。田宏遇颇有受宠若惊之感。虽然知道他是有意笼络,但是自己其实并无可以报答之处。自己虽然是皇亲,可是女儿不过是信王的侧妃――实话说,便是正妃周氏的父亲,乃至当今张皇后的父亲都算不得什么红人。这让田宏遇即感动又不安。
回到舱里他伏在桌子上写写画画了半天,然后信心满满地对周乐之说:“你看,我准备给船加两个明轮,通过人力脚踩,可以加速!在公园里有很多类似的脚踏船。我计算过,效率应该还可以。”
要在过去,周乐之看到先生这猥琐的模样少不得要偷着乐,但是今天听到的事情极大的冲击了他。一度觉得前途光明的生活变得暗淡无光。
“不错不错,你很有悟性!”先生颇为振奋,“我这么画,木匠看得懂吗?”
“百里?”
“是,多谢老爷栽培!”
“那装了亦无用处,何况停船安装要耗费时间,装了之后还要多用船夫……”
“不知道哪位老爷有如此的艳福。”
得起的……”
刘钊听了笑道:“先生要是心急,我多给船夫们酒钱,让他们划快些便是了。”
“呵呵,你这狗才,与你何干!”王老爷笑了,“你莫要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的办你的差事。事办好了,少不得了你的好处!”
“田老爷吉人自有天相,眼下不过是时运不济,他日必能鸿运当头。大约用不了多久,你我还能在京师相见呢。”
“这张是计算过程,后面几页是三视图。”周乐之耐心地解释道,“就是正面看,上面看,侧面看。好久没画了,不过意思应该错不了,怎么样,很形象吧?要不晚上靠岸休憩的时候你找个木匠来,我跟他解释。”